大同健康乐园大同之道性命双修 → [原创]今晚想起了齐物曾说过的一句话。(凡我出品,貌似都是高楼,不知道这贴会不会仍是高楼)题目足够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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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今晚想起了齐物曾说过的一句话。(凡我出品,貌似都是高楼,不知道这贴会不会仍是高楼)题目足够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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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今晚想起了齐物曾说过的一句话。(凡我出品,貌似都是高楼,不知道这贴会不会仍是高楼)题目足够长吧。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10-16 03:08:55

今晚发生一件事,让我想起齐物曾说过的一句话,为难的是大自然,操心的也是大自然。

我修炼一路走来的历程,几乎用显微镜,在健康乐园里放大了,健康乐园里的人,对我身上发生的一切实在不陌生,也腻味了。从开始的执着,到后来不停地寻找原因,再到后来,几乎是心死如灰,主观上几乎没有修炼的愿望,看到愉悦接受,现实一切都是对的,这样的字句,我逆反心理十分地重,十分反感。未来的生活我都想好了,就是平平常常地过,修炼是神马东西?是浮云。

然而今天一个莫名的情况,唉,世事无常啊,我的想法又变了。

先铺垫一下,首先,修炼方面的内容,基本不看。其次言情小说看腻味了,基本不看(但也有偶尔情况,一年能看一本吧),再次灵异小说基本不看。

很久没怎么看闲书,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用手机上网搜小说看,搜到一个“三生缘”的简介,貌似有兴趣,换了个搜索,结果之前的那个三生缘搜不到了,搜到三生缘的第二个版本,有聊胜于无,所以看吧,看了没几页,刚看得有点兴趣,手机死活打不开页面,只好开电脑,准备下载TXT的,复制到手机里看,搜了半天,总没搜到合适的资源,下载下来的,好像有病毒,准备放弃,就在最后,发现了三生缘的第三个版本,还是有聊胜于无。下载下来看了。

这篇文章是言情的,开始还涉及一点点灵异的,看完才发现是个修炼文章,(瀑布汗,我平时基本不看的,这三点全符合),作者用言情小说的方式做的讲解。看完浑身出汗。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齐物曾说过的一句话,为难的是大自然,操心的也是大自然。

我的大自然居然采用这种方法,让我明白,唉,我的潜意识啊,可真不容易。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0-16 03:25:1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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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10-16 03:13:08

三生缘  作者:林叙

  第一章 神秘的碟仙
 
     碟仙是什么?以前龙生是根本听都没听说过的。但是自从他参加了那次惊心动魄的黄山之旅后碟仙就改变了他一生,而且不止一生。
    龙生出生在中国中部z城,从小到大顺顺当当,大学毕业后就考上了公务员,在z城很悠闲地生活着。他的女朋友白雪和他同年,芳龄24,是他的大学同学,白雪面容娇好,身高1.65米,身材匀称,说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在大好河山旅游公司做导游工作。
    这是一个平常的星期天,白雪从包中掏出手机,甜滋滋地给龙生电话。“花生,今天有好消息告诉你”。花生是白雪对龙生的爱称,因为白雪特别喜欢吃花生,尤其是那种刚从地里摘来的嫩嫩的水煮的咸花生是她的最爱,也因为龙生名字中有“生”字而得了花生这一爱称。
    “啥好事快说,我好想你呀,奶油。”奶油是龙生对白雪的爱称,白雪长得很白,皮肤象奶油一样光泽白皙,尤其白雪笑的时候有着奶油一样沁人心肺的甜意。
    “你猜。”白雪故意卖关子。两道细长的眉毛已经弯成了新月挂在水灵灵的大眼睛上面。
    “是不是你想通了要嫁给我了。”龙生知道不会是这个消息,故意逗白雪。
    “讨厌!”
    “那是什么,快说。”
    “本小姐由于工作出色,获得了一个今年三八妇女节可以带男朋友出去和顾客一起玩的机会。”
    “真的,那我不是可以和你一起到外地说悄悄话了,到哪里?”龙生高兴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手机使劲贴到耳朵上。
    “你不是最梦想到黄山吗,你真有小狗命的,我们这次就打算去黄山,我带领一群大学女老师,你是我们此行的唯一男士,你要给我打扮得漂亮点,给我挣面子。”
    “遵命。”
    三八妇女节这天如期到来了,白雪和龙生,以及32名高校女老师一同搭坐大好河山公司的大巴到达了黄山,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尽情释放着平日里的积蓄的压力和烦心,女人们还在车上分两队比歌,歌声此起彼伏。黄山之秀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龙生坐在最后一排,他看着黄山就象看到了久违的恋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他的前生就曾来过这里似的,这里的一切是这么地陌生又是这么地熟悉。
    “白导,也给我们高歌一首吧。”有人提意。
    “我说的比唱的好,我还是给你们讲讲黄山的历史吧。”白雪抿着嘴笑起来。
    “不行不行,黄山的历史我们早知道了,我们只想听你唱歌。”女教师们不放过白雪。说实在话,一个好的导游唱几首歌应该是基本功,不过最近白雪感冒后嗓子一直没有恢复,医生说让她只说不唱,保护嗓子。可是面对大家这么热情地鼓动,白雪只能软下口气。
    “好好,我唱一首,你们想听什么?”
    “青藏高原!”这首歌是有名的高音歌,一般没有点音乐基础的人没法唱上去的,要说平时嗓子没什么毛病的话,白雪也是可以唱上去的,但现在她是说什么也唱不上去的,怎么办呢?白雪一下子看到了坐在车最后的龙生,龙生的眼睛仍然在看窗外的迷人风景,好象全然没听到车内发生的一切,白雪拿着话筒从车前走到车后,使劲在龙生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龙生收回了目光,不解地看着白雪。白雪指指自己的喉咙又瞪瞪眼睛,龙生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龙生从座位站起来,和白雪一道走到车前面。白雪有点害羞地介绍说,龙生是她的男友,想替她唱一首歌。
    好啊,女人们都欢跃起来,夸白雪有眼光,找了这么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友。居然是“金车藏龙,关键时候出手。”
    龙生接过白雪手中的话筒,清了清嗓子说,“不好意思,我女友嗓子有病还没好,我在这里给大家献丑了,下面我唱一首《三生三世》。”
    不知这是谁写的歌,谁做的曲,那么哀伤缠绵的调子,这首歌因为不怎么流行,所以很多女人还是第一次听。车内刚刚还是谈笑风生,歌声一起,女人们顿时安静下来,女人们被龙生的歌声带到了一种情境里面,那里面有说不完的爱情,有道不清的分离和相守,有的女人甚至眼中渗出泪花,转而看向窗外,有的女人若有所思,眼中充满了迷醉。白雪也被龙生出色的表现所折服。车轮在飞转,黄山已经到了。
    车停下了,歌声也止了,司机说黄山到了,大家依然没有回过神来,直到白雪重又拿回话筒,说道,“亲爱的老师们,黄山到了,刚才我男友随便给大家唱了首歌,唱得不好。希望给大家助个兴。”
    掌声哗地一下响起来,女人们从座位站起来,啧啧赞叹。
    因为一首歌,龙生和女老师们很快熟悉起来。女人们在入住的宾馆里谈得最多的也是龙生,都说龙生天生的好嗓子,比歌星唱得都好。白雪每每听到有关龙生的夸赞心里就象倒了蜜,露出奶油一样甘甜的笑容。
    吃过晚饭,七点钟女人们谈兴正谈。3334号宾馆里面四个女人们正闲聊着。
    “李老师,你的学生最近都关注些什么。”张老师问。
    “现在的大学生不象我们当初了,他们进了大学就放松了学习,最近好象热衷于请什么碟仙。”李老师是四位老师中年纪最长的。
    “碟仙?碟仙是什么东西。”本来在看新闻的季老师象听到了天下奇闻一样加入到讨论。季老师是刚走上大学讲坛的老师,看外表人们不会相信她是位教师,她更象是个大三的女生。
    “听学生们说,碟仙好神的,可以预测人的未来。我有个女学生每次考完试就在寝室里面请碟仙,让碟仙帮着预测通不通过考试什么的。”叶老师在整理行李也加入进来。看来这个话题都引起了四位老师的兴趣。
    “那准不准啊?”张老师再问。
    “听那女生说特别灵验的。她说有一次考完英语四级,她就和同寝的几个女生请碟仙,得到的结果是通过了,而且刚好是六十分。”李老师说。
    “是不是真的呀?”季老师放下手中的电视遥控器凑了过来。
    “后来,我知道那个女生的确是通过了四级,确实是六十分。”李老师说。
    “那么神呀,我也想知道今年我申请副教授职称能不能通过,要是碟仙那么灵,不妨我们也试试问碟仙。”合上行李箱的叶老师打趣道。
    “好呀。好呀,我感觉好新鲜的,我也想知道我儿子今年中考能不能上个好学校。”张老师马上响应。
    “得了吧,我们这些人民的教师,怎么能信这一套呢,我们教学生唯物论,自己却搞起迷信这一套,传出去让人耻笑。”李老师不情愿地说。
    年轻教师就是好奇心重,李老师否定大家后,另外三个女人沉默了一会,季老师就提议说,不妨我们出去转转看有没有什么特产买点。
    “我好累了,我不比你们年轻,要去你们去吧。”李老师年纪大,坐了几天的车确实很累了。三个老师就各自使了个眼色溜出了3334号房间钻到3344号房里来了。3344号房住的全是青一色的年轻老师,最关键的是这里面就有一位曾经在学生时代玩过碟仙的“专家”灵子老师,她才参加工作不到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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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碟仙的预言
 
     张老师、季老师、叶老师来到3344号房间时,灵子老师正准备去洗澡,见同事来了就笑道: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神风,神风。”三位老师笑道。
    “什么神风?”另一位躺在床上的木老师坐了起来,给三位老师让座。
    “才几点,你都打算睡觉了?”季老师拍了一下木老师的肩膀。
    “我们房的另两位老师到对面斗地主去了,只剩我和灵子,没什么意思,就打算睡了。”
    “听说我们的灵子老师以前做学生时请过碟仙,不如我们今天也玩玩这个游戏?”叶老师说道。
    “就是,就是,反正我们是出外玩的,一切以玩为主,不谈工作,不讲什么大道理,我们现在的身份就是游客,不是什么老师。”张老师补充道。
    “我好想让碟仙告诉我未来的老公是什么样子。”季老师期待地说。
    3344号房顿时热闹起来,张老师、李老师、季老师你一句我一句地鼓动灵子老师,原来在床上打算休息的木老师也参与进来说:“碟仙什么都知道呀?那我也想问问碟仙。”
    四位老师都把目光投向灵子,而此时灵子脸上略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表情,那似乎是拒绝又似乎是恐惧。
    “不是我扫大家的兴,碟仙的游戏最好不要随便玩,你们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万一请来了送不走麻烦可就大了。”灵子说道。
    “什么麻烦?”叶老师问。
    “轻则让人精神恍惚,重则让人丢命。”灵子的目光突然很严肃。
    “可是我听说碟仙对人类是很友好的,只要我们尊重她不冒犯她,请她来再及时送她走,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我们又和她无冤无愁。”叶老师反驳道。
    其他三位老师一听说要丢命都不敢继续坚持,只有叶老师不信邪。
    “而且我们全是女的,阴气本来就重,请碟仙容易是容易,但送走就难了,万一她不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灵子说。
    “除非……”灵子的目光在大家的脸上扫了一下。
    “除非找一个男同胞给我们壮胆,同时也是增加阳气。”灵子说。
    “找龙生呀,这不是现成的吗。”张老师笑道。
    “对,对,我们找龙生和我们一起请碟仙。”季老师赞同道。
    此时,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钟,窗外的月亮高悬在苍穹,天空万里无云。微风轻送阵阵三月的凉意,月亮打了一个寒战,不得不继续关注人间所发生的一切和即将发生的一切。女人们有时是近乎疯狂的,为了一个想法会做出许多让人不理解的事,这群暂时脱离了工作岗位和原来环境的女人们到了黄山就变成了一群充满稚气,同时也带着天真浪漫的少女,好奇心和冒险精神极强,人们有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反而更放得开了,会做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女人们内心的狂野象即将破土的种子,一定要找到释放的途径。
    龙生果然被五位女老师请过来参与他们的碟仙游戏。
    灵子打开窗子,说是给碟仙打开一个通往人界之路。灵子说让大家心中只想一件事就是请碟仙出来,要极尽虔诚,心诚则灵,心诚则敬,否则碟仙也不会来的。
    然后,灵子把一张旧报纸铺在桌上,把一只白色的碟子倒扣在报纸上,并且用黑色水笔在碟子上画了一个箭头。五个人围桌而坐。所有的灯关闭,只点了一枝蜡烛,夜色显得更浓重更诡异了,有种让人说不出道不明的阴森之气。
    夜晚十点以后,阴气上升,五女一男在摇曳的烛光下静坐,灵子率先把食指轻点碟子,其他人学着她的动作也把手指轻点碟子,灵子神叨叨地说:碟仙,碟仙请你出来,她的声音和平时的声音不太一样,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悲伤,语速很慢,把时间拉得很长。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什么也没有发生,碟子也纹丝未动。
    生性活泼的季老师不耐烦地说“怎么回事,碟仙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睡觉去了。”
    灵子狠狠瞪了她一眼说,“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刻说任何对碟仙不利的话,她也许已经来了,在我们身边,观察我们,如果被她听到了,她就生气不来了。”正说此话时,一股微风掀动了季老师的头发,六个人中只有她的头发被风扯动,那股突然的来风好象是一只手臂,抚动了一下季老师的头发,而烛光此时却安安静静地看着大家,没有一点风动的痕迹。其它五个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难道碟仙真的已经来了。
    灵子见状马上又把手指轻点碟子,说道,碟仙,碟仙,你快来。
    大家也学着灵子念念有词起来,忽然之间碟子转动起来,大家不觉大惊,真是太神奇了,它居然转起来了。有经验的灵子马上和大家说,“大家不要慌,是碟仙来了,大家有什么就问吧,但不要问惹碟仙不高兴的事。”
    灵子首先说,“碟仙,你今天心情好吗,我们请你来,没有恶意,大家好不容易出来玩,想放松一下,和你一起玩,如果你能告诉我们想知道的未来要发生的事我们就感激你了。”
    碟子上的黑箭头指向了一个“好”字,灵子明白了,碟仙这是同意大家问问题了。
    灵子对大家说,“你们一个一个问,按顺时针顺序吧,张老师先来。每个人只能问一个问题,不要讲出来,碟仙会知道你们想问什么的,你们会用意识和她交流的。答案她也会指给你们的。”
    张老师的心跳加快,对她而言最想知道的莫过于今年儿子的中考如何,会考到哪个学校,于是她心中就把儿子能考哪个学校这个问题重复了几遍。碟子依然在转动,突然又慢下来,箭头指向一个“二”字,然后又指向“中”字,也就意味着答案是“二中”。当这个答案被碟仙指出来后,张老师脸上出现了一种神奇的表情,“太神了,我心中想的就是这个学校,二中离我们家最近,又是最好的学校,太好了。”
    该轮到叶老师了,她最想知道的就是今年的副教授能否评上,按资历她是不怎么优秀的,论文也只发表了三篇,再加上学校里很多老师和领导的关系盘根错节,还有许多比她资格老的老师等着解决职称问题,但副教授对她还是充满诱惑的,于是她心中就问副教授能否今年评上。
    碟子的箭头指向“能”,然后又指向“色”字,“能”与“色”放在一起不象是词组,但碟仙确实是指出了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呢。大家也都不解。
    轮到季老师了,刚刚被一股妖风惊吓得还大气不敢出的她,此时还是准备好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说与不说,大家都是知道的,她想知道她未来老公是什么样的。
    碟仙指向了“空”字,“空”怎么理解呢,让人不解,怎么理解就让季老师自己好好理解吧。
    木老师也预备了自己的问题,木老师业余时间喜欢炒股,在当今的中国炒股玩的就是心跳,她为此投入了自己的多年积畜,想知道今年收益如何。
    碟仙指向了“亏”字,然后又指向“撤”字。这两个字连起来也不是词组,可能是两个意思。
    下面该到灵子了,灵子是玩碟仙的老手,她该问的问题以前都问过许多不一样的碟仙,但她眼下还是有她自己的问题,她的问题就是问碟仙是什么人,是怎么死的。这样的问题是请碟仙的大忌,问得不好会让碟仙难过进而责怪人类,如果真的钩起了她的伤心事那就不好收场了,不过灵子请过太多的碟仙,她知道如何控制局面,也只有象她这样的老手敢问这样的问题。
    碟子指向了“女”字,然后指向“车”和“祸”。灵子于是在心里再问,问碟仙死了多久了,在哪死的。碟仙指向“三”和“十”,然后又指向“黄”和“山”字,原来这回请的碟仙是个女的,死了三十年,是在黄山车祸死的。灵子可以感受到这个碟仙性情平和,问什么答什么,并没有出现难过或者忧疑的情况。于是她在心里再问,具体死亡时间。碟仙告诉她是1977年。
    凡事要见好就收。灵子觉得自己已经问得太多了,再说还有龙生没有和碟仙交流呢。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灵子就示意龙生问问题。
    龙生不象女人们那么喜欢知道未来将要发生什么,再说他作为一个大男生,也根本不信这所谓的碟仙,但是凡是游戏总是有规则的,既然来参与就也问一个问题,于是他问碟仙的名字叫什么。碟仙回答她叫“明珠”。
    大家的问题都问完了,下面该送碟仙了。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灵子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在还没有送走碟仙的时候就有人来,肯定会惊吓碟仙的。果不其然,听到敲门声的碟子在剧烈的抖动。
    又是几下有力的敲门声,还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快开门,灵子,是我们。”
    灵子听出来了,那是另外两个同房间的老师打完牌回来睡觉了。
    “等一等”。灵子应到。她转而对大家说,“先不要开门,我们一起在心里感激碟仙,并说请碟仙走。”
    大家于是照做。
    可是碟子还是剧烈地抖动,不一会碎成了几片。灵子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地,她知道将有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第三章 可怕的应验
 
     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大家在白雪的带领下一大早驱车前往黄山风景区,从市区到黄山风景区的公路里程为80公里,需1个半小时车程就可以抵达登山口,登山线路是从慈光阁开始登山,游览路线为:玉屏楼——莲花峰(华东第一高峰)——百步云梯——鳌鱼峰——天海(中餐),光明顶、飞来石、回音壁、排云亭,抵宿缘饭店住宿。住宿体现民主原则,自由组合,张老师、季老师、叶老师和灵子四位老师组合到了一起,大家在一起就是想好好聊聊碟仙的事,因为在公众场合聊这个话题,总是被人认为是另类,再说在欣赏黄山美景时也来不及谈碟仙话题,只有晚上入住宾馆后闲聊谈碟仙才最有味道。
    “张老师,你问碟仙的是什么问题呀?”叶老师问。
    “还不是问我儿子今年中考的事,我真希望他能上二中,离家近,学校教学质量又高。”张老师回答。
    “碟仙回答的好象是二中,我记得。”灵子老师接上话茬。
    “如果真能如愿,我可得好好感谢这个叫明珠的碟仙。”张老师美滋滋地说,好象胜券在握的样子。
    “怎么感谢呀?”灵子问。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要说是在庙中抽签什么的,还有一个还愿的地方,我总不能再到黄山一次,就算我为了还愿,再到黄山也不见得再请得到明珠了。这个还真难办。”张老师还当真要还愿的样子。
    “你们先别说还愿的事了,帮我参谋一下。我问我未来老公的情况,碟仙只指了一个‘空’字,你们帮我分析分析。”季老师忍不住插话到。
    “‘空’好象是佛教用语。佛教认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没有不变的本质,只是相对的存在,佛教称此为‘空’。”灵子老师研究过佛学,对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她这样一说,季老师来了兴趣。
    “想不到灵子不仅通灵,还通佛,再讲讲。”
    “‘空’的分类繁多,在大乘佛教中,‘二空’的说法最为普遍。所谓‘二空’,一是人空,二是法空。人空又叫我空、人无我等,是说生命个体没有实在的本质存在。法空又叫法无我,是说一切事物没有实体。大乘佛教以此二空,破除众生对生命主体和事物的执著,即破除人我执和法我执。”灵子说得头头是道。
    “太深奥了,高,实在是高,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还只是学理方面的解释,没有落实到我这个具体的案例上来。”季子老师说。
    “凡事不能说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灵子故作深沉起来。
    “别再谈空了,那个太抽象了,不知叶老师问了碟仙什么问题?”张师开始转移话题。
    叶老师的答案有些蹊跷,她问副教授职称能否评上,回答的是能与色两个没有必然联系的字。对于第一“能”字,好理解,但对于第二“色”字让人不好想,色,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色与能又是什么关系,是方法与结果的关系吗?叶老师想到这些就不敢向人宣布她的问题了,万一别人理解成了以色换取职称岂不是很丢人。于是叶老师说“我问碟仙,什么是我的幸运色?问我最喜欢的黄色是不是我的幸运色。”
    “难怪你的答案中有一个色字。”季老师若有所悟地说。
    四位老师在闲聊中渐次睡去,在黄山宽广的怀抱里,在大自然肃萧的寂寥里沉沉睡去。
    第三天一大早,服务员电话来叫起床和告之早餐时间,灵子第一个睁开眼睛,她奇怪地发现,她居然躺在地上,再向左右一看,其他三个人也都在地上躺着,季老师蜷缩得象个龙虾,张老师僵直地伸长了双脚,叶老师俯卧着。
    “大家醒醒,你们怎么也都在地上?”灵子急切地边说边站起来,床好好地,东西也一件不少,但怎么都到地上来了呢,是什么时间到地上的呢?
    其他三位也都打着哈欠坐起来了,等意识到自己是在地上时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在服务员和其他房间老师的催促下,他们不得不快速穿衣洗漱,加入到紧张的第三天旅途当中。
    早餐后,游览梦幻景区西海大峡谷,穿松林峰、渡步仙桥至白云景区,经光明顶返回西海饭店住宿。第四天,由西海至北海的游览狮子峰、清凉台、猴子观海、仙人背包、梦笔生花等景点,再从黑虎松到始信峰,最后从白鹅岭乘坐云谷缆车下山。
    第五天准备返回市区。
    大好河山的专用大巴停在宾馆外面。老师们在收拾行李,整理大包小包的土特产,个个满载而归,脸上荡出的是满足和倦意的混合气色。
    白雪在点车上的人数,龙生还是坐在最后一排。点来点去,总是发现少了一个人,少了谁呢。
    “大家看看是哪位老师还没有来?”白雪问到。
    “张老师,她的行李让我帮着提上来了,说是有点事,再等一下吧。”叶老师答道。
    车子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张老师才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头上的汗直流,不知是跑的还是急,还是吓的,总之,她上车时的样子看上去很狼狈。
    “对不起,我有点,有点事。”张老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然后就坐在了叶老师给她留的身边的坐位上。车开始启动了,人们恋恋不舍地告别黄山。
    等张老师稍微平静下来以后,她就忍不住悄悄对叶老师说,“不得了,不得了,我去了趟交通大队,问了三十年前有没有发生过一个交通事故,有没有死过一个叫明珠的女的?”
    “居然跑去问这个了,真有你的。”叶老师没想到的应到。
    “结果呢?”叶老师也想知道碟仙是否确有其人。
    “结果是真的,交通大队的队长给我调出了当年的车祸记录,因为赶着要上车,我还没来得及详细看。”张老师说。
    “真的呀?!”叶老师吓得声音不由自主大了起来,被前排的季老师和灵子听到了。
    灵子回过头,问“什么真的假的?”
    “那个明珠,那个碟仙,是真有其人其事。”叶老师把嘴巴凑到灵子耳边。
    灵子并不感到惊奇,她对于碟仙的事必定见得多了,但同时听到的季老师却脸色大变了。
    “我的老天呀,这么神呀。”季老师不由大惊失色。
    车上在公路上载着这群老师欢快地行驶,车上的人们心态不一,有的意犹未尽,有的惊喜交加,有的则充满了不解。但车子还是平静地驶向远方,似乎要把人们带离黄山这个是非之地,驶进生活的正常轨道之内。
    黄山之旅就这样结束了,人们重又投入到原来的生活当中。不过,没过多久,人们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季老师在家中自杀了,这么活泼的性格,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悄然离去了,她死时没有留下任何遗书,难道人生对她而言就是一场空梦吗,人们实在不解她的死因。灵子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淡然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季老师之死可能和请碟仙有关,但这种判断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的。
    时光在悄然中流逝,即使是我们最亲密的人的离去也会因时间而冲淡那最初的悲哀。转眼到了年底。叶老师突然说请大家吃饭,原来她的副教授职称通过了。其实张老师早就应该请客了,因为今年六月份她儿子也顺利考到了二中,如了她的心愿。听说木老师今年炒股大亏,不过在年底时她及时回头,跑出了股市,从此再也不进股市,她见人就说现在心脏不太好,不想炒股了。
    碟仙最初的预言,居然一个一个应验了。大家想起黄山那天早上起来全在地上就隐隐觉得和碟仙有关,是她在戏弄这几个对她那么有兴趣的女人。
    人们喜欢在年终时总结,不过也有人喜欢在一年终了时办喜事,这不,龙生和白雪决定大年初八结婚了。也把请柬发给了当初一起去黄山玩的同行的老师,让她们共同见证他们的甜蜜。
    婚姻有可能是缘份的起点,也有可能是落点,龙生和白雪的婚姻是什么样的呢?
 
 
 
 
 
 
             第四章 奇异的婚床
 
     谈到结婚,有经验的人都会想到置办一张结实而漂亮的婚床,因为人的一生三分之一是在床上度过的,床不仅体现了人的生命质量的一部分,更体现了床主人的品位和情趣,所以在任何事情上马虎都是可以原谅的,唯独在选择睡床上马虎不得,尤其是用于大喜之日的婚床。
    龙生和白雪的婚床的选购可是没少花功夫,前前后后花去了两个人一个月的时间不说,而且婚床的价格也相当不菲,二万五,相当于龙生一年的工资。这张尊贵的婚床有二米二长,显得豪华气派.配上淡绿色的床品,给人清新的青草地的感觉,开满红玫瑰的窗帘从房顶一直倾泻下来,猩红底色古典花纹的地毯给人安静古朴的感觉,墙上挂着大幅龙生和白雪的婚纱照,白雪笑得象灿烂的太阳花,旁边则是护花使者龙生,照片上的他们看着是那么幸福与和谐。
    婚礼这天,灵子老师、张老师、叶老师、木老师以及其他上次黄山同行的老师共来了23位,加上白雪和龙生的同事亲友共来了三四百人,大家都带着对新人的美好祝福。
    轮到白雪和龙生给灵子老师他们这桌女老师敬酒,白雪左右找了找问道“怎么没看到季老师?”
    其他老师脸上顿时现出一层不安,婚礼上问死人怎么没来,这是多么不吉利的事,客人们也不知如何作答,还是张老师反应快说,“她呀,家里有急事。”
    新郎新娘敬酒,灵子喝过一杯酒后发现龙生和白雪的脸缥缈起来,感觉有些不对劲,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劲,到处是欢声笑语和祝福声,只有灵子的心沉了一下,莫不过是这酒和白雪的问话触动了她心里隐隐的不安。
    酒过三巡,龙生的男同事开始提意闹婚,说把新娘的眼睛蒙上,要新郎混在一群年轻的未婚男人中间,要新娘摸着找出新郎,如果找错了就得罚酒罚歌。据说未婚男人被新娘摸了手会很快找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的。
    灵子知道这是馊主意,连忙站起身说,“我来给新娘蒙眼睛”,她拿下自己的丝巾,悄悄在白雪耳边说了什么。
    男人们站成一排,大家都来凑热闹,一下子站成了三十几人的大队。大家都伸出手,急切地等新娘摸。白雪戴着白色缀着珍珠的花边手套,在灵子的引领下摸了一双双讨趣的手,当走到龙生面前时,灵子清清了嗓子,声音虽小,但白雪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实劲握着这双手不放松了,宾客中传出热烈的掌声。剩下没有被摸到的男人则很遗憾地摇摇头。
    婚礼举办得很成功,热烈而不失典雅。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
    人生的美事不会太多,新婚夜是让人难忘的,龙生与白雪的新婚夜更是让人难忘。
    两个人累了一天,从婚礼准备到最后招呼客人用餐、送客,差不多已经快累得散架了,这个时候倒在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上无疑是最美好的感觉了。龙生一屁股坐到床上。白雪则开始卸装,把头上戴的花,身上穿的长裙,累累赘赘的统统取下来。正打算伸个懒腰时,龙生就从后面粘过来,环着白雪的腰,要和白雪亲热。
    “去”,白雪用手一推,“去洗澡”。
    “遵命,老婆。”龙生乐颠颠地去洗澡。白雪听到龙生叫她老婆,有种温暖而陌生的感觉,这个新婚夜之后她就是龙生法定意见上的老婆了。白雪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为人妻意味着责任与义务。
    龙生洗过后,白雪也进卫生间洗澡。卫生间有一面大镜子,可以照出她白晳的脸,妩媚的眼。
    白雪忍不住想看看自己当新娘的样子,她蜕掉所有的衣赏,站在大镜子前,确实很漂亮,她自己都喜欢上自己。看看这眉角长得多么精致,看看这眼,多么水灵含情,看看这唇,多么红润饱满,白雪看看这看看那,突然她的目光充满了惊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镜子里面还有一张女人的脸,也是相当美丽动人的,可怕的是仅有一张脸,没有四肢,也没有一丝笑容。就是那样一张脸在她头的斜上方,好象是故意和她比较似的,冷艳绝伦,一动不动。白雪闭上眼再睁开,她确定镜中有张脸,她不觉失声大叫起来。她的叫声引来了龙生。
    “白雪,白雪,怎么了?”
    龙生闯进来,白雪吓得跌坐在地,指着镜子说,“上面,上面有张女人脸。”
    龙生站在镜前左看看右看看,什么也没有。她安慰白雪说,“可能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洗个澡放松一下就好了。”
    龙生扶白雪在淋浴头下面,帮助已经吓得全身无力的白雪洗澡。洗后用浴巾把白雪包好就抱出了卫生间,轻轻放到婚床上。
    龙生是个心细体贴的男人,他打开音响,放了一组优美的萨克斯乐曲,给白雪放松心情。自己则坐在白雪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别怕,有我在,小宝宝。”
    “谁是你小宝宝,讨厌。”白雪推了一下龙生,龙生就知道白雪不再害怕了,果然白雪原来眼中的那层恐怖变成了娇嗔。
    两人相拥滚进大床里,床上的动作很凶猛,象是在进行一种野练,男人不让女人,女人也不屈服男人,两个人精力充沛,有的是时间在床上交流,再说这是新婚之夜,谁都不想浪费一寸光阴。龙生和白雪折腾着,龙生终于投降了,说道,“好了,我服了你,看在我是你老公的份上让我留点体力吧。”
    于是两个人寂静下来,没有一点点动静了。龙生半闭上眼睛循着白雪特有的女人香渐渐向她靠近。
    女人是水,男人是山,山依水,水傍山,这是一种自然而和谐之美,上苍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就给了人类一种欢悦的本能,刚柔相济的人伦之乐。
    山向水靠近,再靠近,水中已经有山的倒影,水变得更朦胧更羞涩,山变得更高大更伟岸。龙生慢慢开始解白雪的浴巾,并且用手在白雪的如脂的身体上游移着,白雪的皮肤光滑细腻,手感极佳。龙生一下翻到白雪身上,白雪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龙生独有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和即将到来的销魂时刻。
    突然之间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婚床倒塌了,两个人失魂落魄地陷入一片狼藉里。
 
 
 
 
 
 
             第五章 新房冷冷清
 
     新婚第二天,龙生和白雪的新房又抬进了一张新床,卖床的店主说这是张榆树做的床,扎实的很,一百年也睡不坏。夜晚来临了,因为前一夜的不吉利,两个人上床都摄手摄脚,小心翼翼,轻轻上床,慢慢躺下,生怕床再散花了。就这样,两个人背靠背睡了大半夜,床还是好好的。龙生有点想法了,“这算什么事,新婚之夜,床就出事了,现在搞得人在床上都不敢动弹一下了,这还算什么夫妻呀”。
    白雪心里也窝着火呢,心想,“我这新娘也太委屈了,新郎都是背对着我,动都不动一下。跟个死人似的。”
    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两个人躺在床上都睡不着,连翻个身都心有余悸。白雪干咳了一声,看龙生有没有反应。
    “你还没睡呀?”龙生回过一句话。
    “我睡不着。”白雪鼻子有点发酸,话语也丝丝发抖,象要哭了。
    龙生一听就知道白雪有些生气了,他是个男人,他不能在白雪面前表现出畏惧,不就是塌了一张床吗。想到这里,他主动转过身来摇白雪的身子,见白雪没有理他,就把床头的小灯打开,把白雪的身子扳过来,白雪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
    “对不起,是我不对,你别伤心了。”龙生边安慰边给白雪擦眼泪,其实男人在哄女人的时候都先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反正只要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就好了,等到雨过天晴,再讲大道理也不迟,龙生就是一个懂得女人心的男人,所以他很快就把白雪逗乐了。不多时,两个人又开始亲热起来。
    就在龙生的血涌上头顶,要把身下的女人化成一泓秋水时,只听得身下一声闷响,床又塌了。
    第一次床塌如果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样的事可不得了,很快传到了龙生妈妈的耳朵里。
    老人家赶到新房,指着儿子说,“你懂不懂事,你是饿狼呀,在床上折腾也不要太离谱了,居然弄坏了两张床,你要气死我呀。”
    龙生耷拉着脑袋,不反驳。
    “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笑掉人家大牙,别人还以为我教子不严呢,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长志气的孩子。”龙妈妈头发已经花白,龙生是她唯一的儿子,丈夫早两年因病去了,只剩下她和儿子相依为命,儿子的婚姻幸福是她的最大企盼。
    白雪见龙妈妈一味指责龙生便说,“妈妈,其实,我和龙生很规矩,不是龙生的问题,你看龙生也就一百二十斤,就算是再有几个龙生在上面跳高,这样的床按说也不应该塌掉,我怀疑是不是我们犯了忌。”
    “犯了忌?”龙生的妈妈吃惊不小。
    “我们家的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来不得罪哪个,怎么会?”龙妈妈也在前想后想。
    “妈,不一定你不得罪别人,别人就不找你麻烦,再说这世界多大呀,什么事都有可能,我有个同事还中过邪呢。”白雪说。
    “我认得一个道爷,我一会去问问他情况,你们先不要买床,等我回来。”
    不多时龙生妈妈就到了“白云观”,找到了她想要找的道士方师正。方师正,蓄着长发,头顶挽成一个髻,嘴角有一簇稀疏的胡须,面容安详,气宇轩昂。方道士属于正一派,也叫符箓派,擅长制符咒。
    “先生,我今天有个难事请您指点一二。”
    方师正道士早年没有入道时便和龙生妈妈认得,他引龙生妈妈在一处安静的树下的石登落座。
    “什么事,说来听听。”方师正问。
    于是龙生妈妈把龙生的两次婚床塌掉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方师正精通周易,他拿出三玫铜钱,说“这样吧,你心中想着你儿子这个事给他摇个卦吧。”
    于是龙妈妈按照方道士的指示摇了六次,有时是字在上,有时是背在上,反正她也不懂。等摇完第六次时方道士的眉头一皱说“你儿子恐怕是受到灵界的跟踪了,这个时间应该可以推到去年的三月份。我给你制几道符,让你儿子再买床时放到床的四角,还有你把你儿媳的八字报给我。”方道士说完,把眼光投向远处的一颗柳树下,不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儿媳的八字,这样我马上打电话问他们。”龙生妈妈很快掏出手机给龙生发了一条短信,让他给白雪的八字报过来。很快短信来了,白雪的八字在上面。
    方师正看过白雪的八字说,“你的儿子在去年被灵界的小仙追踪,而这个小仙和你儿媳犯冲,他们只怕是前世的仇人。但这个小仙和你儿子没有仇,小仙把婚床两次弄塌只是不想你儿子和仇人做夫妻。”
    龙生妈妈听得一愣愣的,方道士精通《三五都功箓》。《给箓坛靖元科》规定,道士分九阶,称九“品”,目前方道士的级别已经修为到了第六品,他已经掌握规定的经箓、达到规定的修行之级,道家的第六品已经修为很高了,龙妈妈听不太懂是正常的。
    龙生妈妈问道“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吗?”
    “方法是有的,只是你儿子的婚姻可能有变了。”方道士摇了摇头。
    “道爷,我是不懂啊,我不明白,以前我儿子儿媳感情很好,他们怎么会因为一个什么灵界的小仙就不能做夫妻呢?”
    “一切皆因缘,以前他们有缘,但不一定是夫妻缘,而且你儿子不应该接触灵界,一旦灵界的仙找到了与她有缘的人类,她们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如果当初不接触灵界的话,你儿子的婚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小夫妻吵吵闹闹都是有的,但不至于要分开。夫妻吗还不都是前世的孽缘的多,你儿子想用今生化解那份孽缘的机会已经被小仙拦阻了。”
    龙生和白雪的第三张婚床是张大铁床,那床扎实,钢丝串成的绷子既牢固又有弹性,这床可容10多人的重量,按照龙妈妈的指意龙生在床的四角贴了符。可是第三张床搬到新房后,龙生和白雪都不再走进摆着婚床的房间了。
    龙生的新房是单位分的,是统一建制的公务员小区,新房二室一厅八十平米,虽然不算大,两个人住还是可以的。自从第三张床请来后,白雪就去了另一个空房间独住,而龙生则睡到客厅里,夜晚最是难熬,他就手拿摇控器,一个台一个台的看电视。把自己看得精疲力竭,然后就睡到沙发里。
    这样的日子混混沌沌过了两个月,有一个晚上,过了十二点,电视节目也都不好看,他就开始搜新台,突然之间一个从来见过的新台搜到了,播放的节目让他大吃一惊。那上面正在现场播报一场车祸,死去的女人叫明珠,死去的地点是黄山某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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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明珠?”龙生在大脑里搜索着这个感觉好象很熟悉的名字,他突然想起了,去年和白雪一同到黄山玩,和五位老师曾经玩过请碟仙的游戏,明珠不就是那个请来的碟仙的名字吗,难道这个碟仙真有其人。他想再看看下面的节目时,屏幕变成了雪花点,还丝丝地发着响声。
    第二天龙生起了个大早,打电话给灵子老师。
    “灵子老师,我向你打听个事,去年我们在黄山不是请过碟仙吗,你还记得碟仙的名字吗?”龙生问到。
    “我记得,叫明珠。”灵子在电话那头准确无误地回答道。
    “怎么了?你也对碟仙感兴趣了,你不是无神论者吗,怎么也开始关心这个了?”灵子说。
    “是这样的,我昨天无意中看到一则新闻,是关于三十一年前黄山一起车祸的,那个死者叫明珠。”龙生说。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个我早知道,去年张老师到黄山交警大队问过那事,是确有其人其事。当时大队长还给他拿了当年的交通记录。可惜张老师因为赶着上车,没细看。”灵子平静地说。
    “好了,没什么了。有事再联系。”龙生挂断了电话。
    龙生突然对明珠发生了浓厚的兴趣,通过各种关系和途径龙生让黄山那边把当年明珠出事的资料电传了过来,包括当时拍的照片。反正他现在和白雪的关系是若即若离的,晚上又不在一起睡,有的是空闲的时间研究这个事。
    这天夜晚龙生又在客厅里看电视,十二点一过,他就开始搜新台,希望能够搜到那天看到的新闻报道。
    白雪起夜上卫生间,路过客厅,看到龙生看电视就问,“这么晚了还不睡?”
    龙生其实也累了,就说,“马上睡。”他关上电视,他不想白雪知道自己正着手调查的事。
    “我明天出差,到丽江去,要一周时间,这次是一个房地产公司包车去。我带队。”白雪说。
    “啊,知道了,路上小心。”龙生说。虽然并不是多么亲密的夫妻,但必定还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相互关心一下对方也是应该的,必定名义上他们还是夫妻。
    白雪一年四季到处跑,这是做导游的快乐,也是做导游的职业特点,这个职业需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这次丽江之行使她又结识了一群朋友,而且还认识了事业有成的“金屋房地产公司”老总必强。白雪的美丽吸引了必强,在七天的行程当中,他总是仔细打量这个白导,感觉她的美丽的笑容里总是带着点点愁怅。
    丽江之行结束后白雪就收到了一束玫瑰花。花间有一个卡面,上面有一行字“你的美丽象花一样好看,但不要带着泪珠哟。有什么不快打我电话。”卡面的反面是一串手机号码。
    这束没有署名的花是谁送的起初白雪也不清楚,但她感觉可能是丽江之行的游客,但具体是哪一个她还不清楚。于是她礼貌地打了一个电话表示感谢。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给我的花?”白雪说。
    “是我,”必强故意不报自己的名字。
    “您是?”白雪问到,对电话中的这个男人的声音她确实不很熟悉,必定只是几天的相处。
    “我是必强。”
    “是必总呀,谢谢您了,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白雪感激地说。
    “今晚有空么,我想请你吃个饭。”必强直截了当。
    白雪犹豫了一下,电话有短暂的空白,必强听出白雪有拒意,马上说,“是这样,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公司下半年的出行计划,不知有没有兴趣。”
    “可以,我一定来。”必强把见面的地点和时间说了一下,电话就挂断了。
    大好河山有一个内部规定,如果是导游自己拉来的业务,可以拿到高提成,白雪事业心很强,所以很快答应下来。
    第一次和必强单独见面,两个人只是吃吃饭,聊聊天,互相都对对方有好感,白雪了解到,必强有一个妻子,已经出国5年了,据必强说是不会回来了。
    必强和白雪就这样来往起来,白雪回家也越来越晚。龙生也不怎么在意这些,两个人都各自寂寞着,但婚后又都对方有所保留,结婚对他们而言是个错误,空间的距离近了,心理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白雪有时整夜不归,龙生也不奇怪了,有时龙生就到对门同事赵非家坐坐,和赵非下下棋,聊聊单位的事,再不就折回来看电视。
    必强再一次约白雪了,理由是他的生日,这次白雪走进了必强的家,那是一幢建筑相当精美的三层小洋房,一个单身男人的家布置得气派豪华,不愧为是搞房地产生意的,他的房子可以用金壁辉煌来形容。里里外外都透着富足和阔气。
    必强的生日晚宴轻而易举就拿下了白雪。白雪在这样一个别墅里有种迷醉的感觉,她真想就一直这样睡下去,再不想回到自己那个充满恐怖没有温暖的家了。
    当一个女人在家庭婚姻中无法满足时,自然会红杏出墙在婚外寻求补偿。这次白雪是真的“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了。
    必强生日这天,白雪没有回家了,龙生一个人在家,等待时间快点过十二点,因为过了十二点他就可以再搜那天没看完的节目。果不其然,不一会一个新电视台就搜到了,还是播的那天的新闻,只不过这次的报道时间拉长了,龙生瞪大了眼睛,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精彩瞬间。
    画面相当清晰,感觉象是看的vcd。
    黄昏的路上,一男一女两个人从路的尽头走来,两人年纪有四十岁左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面容清秀,他们脸上荡着恬淡的笑意,相互依偎着,一看就知道是对恩爱夫妻,霞光点点洒向路边,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路上只有他们一对行人。
    公路是通往黄山的,一辆白色轿车从他们的反方向开过来,开得非常快。等两个人意识到时闪躲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那个男的就要被撞到了,突然女的用力把男的一推,车就砰的一声把女的撞飞了,白色轿车窗前溅了大片大片的血,非常刺眼。车停止了,里面的司机是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男人不敢相信刚发生的一切声嘶力竭地喊那个女人的名字。
    龙生开大音量,他听到了,那个女人叫明珠。没错是叫明珠。
    再抬眼看时,电视屏幕又是雪花点了,画面又不见了。
    龙生于是开始翻看手上的资料,他赫然看到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死者明珠,现年四十二岁,死者丈夫龙生。再往下看,字迹摸糊了。
 
 
 
 
 
 
             第七章 小月牙诞生了
 
     白雪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有时只是偶尔回来拿拿衣物就走了,都难得和龙生打个照面。龙生的寂寞与日俱增。
    寂寞是什么样的,龙生最知道。寂寞是一个人望着天花板,想着天花板以上是寂寞的星空,星空以上是飘着天使的天堂。寂寞是看对门同事的小夫妻打情骂俏,想着把自己和同事对调,让自己睡到他们家那种有人味的床上去,变成那个女人的猎物。寂寞久了龙生就一个人坐在厅里,打开大门听上楼下楼的脚步声,时不时瞟两眼对门门上还没有摘下的已经褪了色的红喜字。
    “龙生,你在家么?”对门同事赵非的声音传过来。
    “在。”龙生应道。
    “过来下棋吧!”赵非说。
    “来了。”龙生应声而至。
    赵非是和龙生同年考的公务员,也是同年结的婚,他的妻子玉尔是幼儿园的老师,个性大方,热情奔放。
    “龙生怎么老是独守空房啊?”玉尔笑说。
    “我们家那口子的职业特点,没办法没办法。”龙生给自己找理由。
    “又出差了?”赵非问。
    “是呀,她们单位生意火爆,这个季节正是出行的好季节,很多单位组织公款旅游,她忙死了。”龙生在客厅坐下,眼睛到处找象棋盘。
    玉尔端着棋盘从另一间房里走过来了。时值6月底,天气有些闷热,玉尔穿着低胸的吊带红裙,趿拉着一双红拖鞋,染了红色的脚趾甲,热辣辣香扑扑地扭过来,在茶几上放下棋盘时故意把上身低了一下,坐在她对面的龙生就隐隐看到了玉尔胸前藏着的两只小白兔。
    这样明显的春光外泄赵非也没有看到,可能和龙生太熟了,赵非搬来登子和龙生面对面坐着。玉尔就依赵非而坐,端着下巴看两人下棋。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玉尔看棋时总是大呼小叫。
    下到关键时,赵非总是事前声明,“你不要作声,你再作声等龙生走了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什么颜色看看,不就是……”赵非抬眼瞪了玉尔一眼,心想“啥话你都敢说。”
    这天龙生又赢棋了,五盘赢了三盘,他前脚进了家门,后脚还没进来就听到赵非说,“都怪你老说话,害得我老输。”
    “输棋怕什么,我们不是有约定吗,你输了棋晚上我好好伺候你。”
    “你这个女人,找了你我这身子骨真够受的,我服了。”
    于是传出一个女人的笑声,再听时,只听得大门咣的一声关紧了。龙生的后脚也只有进了自家门。
    龙生的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又到了年底,一天他正在家里吃方面便,手机响了,按下接听键就传来赵非急切而欢喜的声音,“我老婆生了,是个女儿。”
    “恭喜你,在哪家医院,我等下去看看。”龙生问到。
    “人民医院,妇产科333号病房。”赵非简短的两句话就挂断了,他肯定还有太多的喜报要通报。龙生提着一个花篮和一大包营养品坐车很快就到了医院。
    玉尔躺在床上,头上的发丝被汗浸过还没有干,她看起来很虚弱,但脸上有层喜悦的光,那是初为人母的快乐和惊喜。赵非确实还在拨手机,一脸的笑容,见龙生来了就拉出一把椅子让龙生坐下。龙生放下东西,啧啧赞道,“真羡慕你们都有女儿了。”
    赵非说,“别急,你很快也会有的”。
    龙生心想,有什么呀,白雪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带着他基因的种子还没传播出去呢。
    “龙生,谢谢你来看我,你还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呢。”玉尔眼中有感激的水光。
    “可不是吗,还是你够哥们意思,这么快就来给我道喜。”赵非也跟道。
    “谢什么呀,咱俩谁跟谁呀。”龙生在赵非背上捏了一把。
    “孩子呢?”龙生问。
    “护士在给洗澡,过会儿就抱来。”赵非说话的功夫,一个小护士就抱着一个穿了小和尚服的小婴儿走进病房了。
    “12床你的女儿来了。”护士小姐喜喜地说。
    玉尔就坐了起来期待地看着小护士,她还没有仔细看过女儿一眼,只是刚生出时,一个医生把女儿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就去称重量去了。护士站在门口,向病房里扫了一眼问道,“谁是孩子的爸爸?”赵非马上迎上去。“我是,我是。”
    “你这孩子出生时屁股上有块红月牙样的胎记,你看好了,可不是我洗澡弄坏的。”护士说。
    赵非小心翼翼接过孩子,赵非、龙生和玉尔同时看到孩子屁股上确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形状象月牙。
    “很好看的,我家宝宝以后丢了也不怕。”玉尔说道。
    “你说什么话呀,我家宝宝怎么会丢呢,我会全心全意照顾她长大的。”赵非把孩子搂在怀里,嘴里咕噜道。
    龙生凑过来看,“好漂亮的小女孩呀。”龙生抬头看看赵非,又看看玉尔。
    “取你们俩的优点长的,长大肯定是个大美人。”龙生好话连连。
    女孩确实天生丽质,眉眼极清秀,眼睛里是一汪明丽的水,她用一种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个世界,这是她期望中的世界,她的生命里注定将充满生机和活力。
    “我也想抱抱,”玉尔说道。
    “不行,你才生了孩子,现在身子虚弱,等过几天给你抱。”赵非阻止道。
    “那给我抱抱吧,我一见这孩子就喜欢得不得了。”龙生张开手臂。赵非把孩子不情愿地递给龙生,目光一直跟着龙生的手,生怕龙生有一点闪失。
    龙生抱了小女婴,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好象体内突然注入了一种莫名的忧伤,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好象和这个小孩子有种久违的亲情,那么遥远,又那么亲近。
    “赵非,和你商量一下让我作孩子的干爹吧。”龙生一本正经地对赵非说。
    “那当然好了。”赵非一口答应下来,但玉尔却说,“不行,这话得问孩子,不能给她随便就找个爹。”三人正说这话时,女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玉尔马上说,“你看,她不同意吧。”赵非马上接过女婴,嘴里哼哼呀呀,轻轻摇着手臂,女婴很快平静下来。
    “你们给孩子取名了吗?”龙生问。
    “还没有呢,你帮我们参谋参谋。”赵非说。
    “就叫月牙吧。”龙生淡淡地说。
    “月牙,月牙,嗯,这名字很好听,你说呢?”赵非把眼光递给玉尔。
    “我看行。”玉尔满心欢喜。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龙生告辞而去。
    回到家龙生草草煮了碗鸡蛋面,就站在窗前向外面看,明朗的天空中正挂着一个精致的小月牙,象是含苞的花蕾,象是充满秘密的小诗签,淡淡的雾气袭来,那弯嫩黄嫩黄的月牙贴紧灰蓝的星空,象是生怕自己掉下来不能和看她的人对视。龙生忽然感到有一丝冷冷的苍凉,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
 
 
 
 
 
 
             第八章 对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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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白雪去意已决
 
     敲门声一阵急似一阵,玉尔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似乎并不在意是谁。龙生把食指放到嘴前嘘了一下,示意玉尔不要出声。他悄声道,“我去看看,你在这个房间里千万不要出声。”
    龙生披了一件外衣向门走去,边走边问,“是谁,这么早敲门呀?”
    “是我。”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粗声粗气。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矮胖敦实的男人,脸色黝黑。
    “是你呀,怎么这么早来吵我睡觉。”原来门外站的人是龙生的堂弟龙也,龙生边说边让龙也进来。龙也没等屁股坐稳登子就开始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我昨天晚上在等生意,你猜我看到什么了?”龙也是出租车司机,经常在一些小区或单位门口等生意。
    “有话直接说,不要让我猜,我还没睡醒呢。”龙生不耐烦地说。
    “你看你这人,我大老远跑来,你也没有好脸色,好,我直说,只要你受得了。”龙也还来了脾气。
    “我昨天晚上看见白雪从一家四星级宾馆出来,上了一个男人开的白色的宝马车,而且,哎!”龙也叹了口气。
    “他们居然在车上还亲了嘴。我还以为是我眼睛花了呢,后来宝马车向‘金领地’富人区开去了,我跟着开了一会,看那车直接开进了‘金领地’,保安都不拦,肯定是那的常住户,我嫂子只怕是给你戴绿帽子了。哎!”龙也把事情说得一清二白,有鼻子有眼儿。龙生一下子呆坐进沙发,真没想到,自己给别人戴了绿帽子,白雪也给自己选择了一顶绿帽子戴,这真的是报应呀。
    龙生从衣服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龙也道,“谢谢你了,这点钱给你出处吃个早饭,我头有些疼,改天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说着龙生就站起来示意送龙也走。
    龙也接过钱,“好吧,老兄有什么事要想得开,天底下女人有的是。”
    玉尔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把两个男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龙也说“天底下女人有的是”时,她扑哧笑了一声,龙也刚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问道,“什么声音,我好象听到有人笑。”
    “没有,是老鼠,你快点走吧,我头疼要睡觉。”龙生催促龙也快点走。
    龙也走了以后,龙生对玉尔说,“你怎么回事,让你不要出声的,真讨厌。”
    “怕什么,白雪让你戴了绿帽子了,你不高兴,我可高兴着呢,以后我可以经常来你这床睡觉了。”玉尔幸灾乐祸地说。
    “你给我滚。”龙生是不怎么轻易发怒的,不过他发起怒来却着实让人害怕,不说地动山摇也是威力四射的,玉尔拾起一堆衣服,灰溜溜地回自己的家去了。
    自从听了堂弟告诉他的消息,龙生的心一直沉沉的没有着落,混杂着痛苦与愤怒,同时又潜藏着某种害怕,他害怕总有一天白雪会彻底地离去,果然他的担心应验了。
    一天下午龙生正在上班,白雪打来电话说晚上回家。龙生提前一个小时回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白雪喜欢的糖醋排骨、青椒肉丝、清炒竹笋等菜,还有一锅鱼汤,白雪不回家的日子龙生每餐都是对付着吃,从来不会花心思做饭的。
    龙生等到晚上八点钟,终于有钥匙开锁的声音,他倏地站起来,心跳加快,是白雪回来了,是的,只有白雪才有他家房门的钥匙,也只白雪回家的时候是轻手轻脚的,带着女人特有的安宁和纤细,他喜欢白雪小家碧玉的感觉,不象玉尔象个男人婆似的没一点收敛,不过即使是这样一个小鸟依人似的女人也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这能怪谁呢,自己不是也接受了另外的女人吗。
    白雪打开门,首先看到是客厅餐桌上的菜肴,都是她喜欢吃的。她的眼睛突然有些潮气,是一种别样的滋味,她这次回来不是来吃饭的。龙生连忙给白雪找拖鞋,低下身去给白雪换鞋,“奶油,你终于回家了。”龙生说。
    “我回来是有事和你说的,我说了就走的,车还在楼下等着。”白雪说。
    龙生到窗前一看,的确有一辆白马的宝马车停在他家楼下,车上是一个叨着烟等待中的男人。
    “什么事,你说。”龙生有种不祥感。
    “明天我们到民政局去办离婚手续吧。”白雪冷冷地说。
    “我想知道为什么。”龙生失望地问。
    “我们的缘份已经尽了,我找到了更适合我的人。”白雪说。
    “你确信楼下那个男人就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龙生的口气有些急了。
    “是的,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决定了,至少他可以给我一张安稳的床,让我可以做回一个女人,让我不再担心随时摔到床下去。”白雪振振有词。
    “就是因为两次塌床,你就对我没信心了?”龙生问道。
    “是的,我讨厌新婚就睡到地上去,我讨厌和你在一起总有种恐怖的感觉,你不能给我安全感。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白雪争辩道。
    “如果是因为塌床给你造成的阴影,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床不会再塌了。”龙生说道。
    “晚了,你把床还是留给别的女人享用吧,我没那个福气了。”白雪去意已决。
    “好吧,我同意离婚。”龙生说出这一句话时感到全身的骨头都软下来。
    “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明天民政局见。”白雪说完这话,绝尘而去。龙生彻底被击垮了,他呆呆地坐了近一个小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菜饭冰冷,肌肠辘辘却没一点胃口吃东西,他想不明白他的婚姻为何这么脆弱。
    婚姻是什么,婚姻是男人和女人的一种契约,有人说婚姻有三元素一纽带。三要素分别是感情、性和经济,这三个要素中缺了一个要素,婚姻是可以勉强维系的,如果同时缺少了两个,婚姻则危险了,如果三个要素一个也没有那就完蛋了。婚姻的纽带就是孩子。
    龙生分析着自己和白雪的婚姻,他们起初是有感情的,经济上各自独立互相不依赖,夫妻之间的性生活则完全无法正常开展,自然也没有维系婚姻的纽带,他们的婚姻中三个要素中只有一个孤灵灵的感情显然是不牢靠的,而白雪和必强,他们有经济,有性,不管感情如何,他们如果签约成婚,这个婚姻至少是可以维持下去的。想到这里,龙生走到窗前,看外面苍莽的夜空,突然感到自己好孤独好无助,从未有过的失落感由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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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白雪怀孕了
 
     龙生和白雪悄然离了婚,白雪搬到必强的毫宅里当起了女主人。命运有时是捉弄人的,白雪也逃不过命运的摆布。
    白雪离了婚就开始催促必强和她结婚,但必强说他和他的老婆只是分居,并没有离婚,而且他目前还不能离婚,因为他妻子的爸爸是政府高官,他的房地产生意要他的岳父做靠山,一旦离了婚,他将失去政府的支持,他的公司将面临倒闭。必强每天应酬多,每晚都很迟回家,有时只打来一个电话,把寂寞硬生生地抛给了白雪。两个人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白雪总是感觉到某种不安,必强迟迟不愿意与她结婚,这样下去对她是不利的。
    星期天的晚上,必强匆匆回家,一开门就说,“白雪,你收拾收拾东西,赶快走,我老婆要从美国回来了。”
    白雪面对突如其来的逐客令感到震惊,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是一件衣服,想穿就穿,想甩就甩。”边说边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为了你都离了婚,你怎么这样对我。”白雪越说越伤心,肩膀一抽一抽地。
    “白雪,事情来得急,我也没想到,我老婆她回来得这么突然,她的飞机已经到了,我要去机场接她,你赶快走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必强确实着急了,头上渗住细密的汗珠。
    “我都想好了,我另外给你买个房子,价值不会少于二百万,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老婆可能只是暂时回来看看,等她走了,你再回来,或者你不要回来了,我到你的新房子去陪你。”必强边说边看腕上的表,显得很焦急。
    白雪只有收拾东西,这所毫宅原来就不属于她,她拖着行李箱上了必强安排的另一辆车,必强则开着自己的车去机场接他的老婆宛如,其实他要接的还有另一个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人,那就是他和宛如的儿子必定。
    机场到了,必强和宛拥抱了一下,宛如就拉过儿子必定让他叫必强爸爸,可能是分开的时间太长了,儿子并不张口叫人,紧闭着嘴巴,怯怯地看着必强。必强就拿出事先准备的电动汽车玩具给必定,说“乖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让爸爸抱抱。”必强就抱起儿子,在儿子脸上胡乱亲了一气。
    坐在必强的车子上,宛如仔细打量着几年没见的老公,说道,“你这当老总的还是不会穿衣服,你的领带和你西装的颜色很不搭配。”必强因为着急出门随便抓了一条领带扎上,灰色的高档西服配了一条黄色的大花格领带,看起来颜色对比强烈,有些不协调。坐在车后排的儿子必定一个人玩着必强给他买的汽车玩具。车静静地开进了“金领地”富人区。
    必强果然没有食言,宛如回来没到一个星期他就把一串房门钥匙和一本写着白雪名字的房产证交到白雪手上说,“以后我陪你的日子可能会很少,你要学会自己打发时间,这房子是我们公司才开发的新楼盘‘香秀居’值个二百万,房价还在上涨,以后还会升值的,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亏待你,不过你也要守得住寂寞,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每月往你卡上打两万元生活费,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但不要给我打电话,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更不要到我的‘金领地’家里来,要是让我老婆知道了我在外面养了你,你不仅没有房子了,你的一切都将没有了,知道吗?”必强一字一句说着。
    白雪接过钥匙,她明白了,从此刻开始她就是堂堂正正的二奶了,以前只是听人说富人如何包二奶,现在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二奶,做二奶的滋味只是开始,后面有的是寂寞,有的是孤独,有的是漫无边际的嫉妒和无奈。
    必强说完话就走人了,连一个拥抱都省了。
    白雪很快住进了自己的“香秀居”别墅,这个楼盘的名字就起得有意思,住进的也大都是象她一样的孤独女人,是有名的二奶楼。中国现在有太多的一夜暴富的商人了,当然白雪很快观察到除了商人的二奶,也有高官包养的情妇,有的不知道是五奶还是六奶,反正大家都是被人包养的女人,象金丝雀一样供人玩赏,装在这硕大的笼子里,没有精神上的快乐和尊严。
    白雪辞掉了大好河山的导游工作,搬进新房子白雪就开始剧烈呕吐,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得知这个消息白雪又惊又喜,她首先要告诉的就是必强,但拿起手机调出必强的号码却无法下决心按下那个拨出键,她想起必强的话,让她不要打电话给他,可是这样的喜悦找谁分享呢?
    白雪想到了灵子老师,以前他们一起去过黄山,灵子老师很会讲故事,而且又会预测,不如给她打个电话,让灵子老师给她的孩子预测一下。白雪于是给灵子打了电话,没想到灵子老师说要过来看她。
    不多时灵子老师就按照白雪说的地址过来了,她一进白雪的大房子就说,“白雪,这房子的风水不怎么好,你要是怀孕养身子的话还是别住这里了。”
    “怎么会呢,你说说看哪些地方不对,我改进不就是了。”白雪不情愿地说。
    “你这卧室的床头怎么能放花呢,你没听说过,‘床头放花,易犯桃花’吗,时间长了,你和必强会分道扬镳的。”灵子边说边帮着把床头上摆着的花搬下来。
    “这么严重呀?”白雪不太相信。
    “你能预测一下我肚子里的是男还是女吗?”白雪说。
    “这个容易,你把必强和你的八字告诉我,我看一下。”灵子边说边用目光扫视着白雪的复式洋房。这个房子足有200平米,属于复式宽景洋房,精心装修过,南北通透,明厅明厨明卫,高档洁具、厨具、智能保安系统设置一应俱全,房后面还带50平米的花园,各色鲜花正娇艳开放。
    “这个房子真大,就是缺少了人气,装修得也太繁琐了,会影响到自然通风,我一进门就感到室内有不详的气体,可能是甲醛、苯,这对你的胎儿不利。”灵子直言直语。白雪把两个人的八字写在纸上递给白雪。
    “从八字上来看,你应该怀的男孩。”灵子说。
    “什么时候生?”白雪来了兴趣。
    “想知何时生男,只要从八字中找到妻星,妻星所生之五行,便是子女。以甲木男士为例,土为妻星,土生金,见金的大运代表生女。如父亲是阳木,见阳金代表生男,阴金代表生女。你和必强的八字中命中有男。”灵子说道。
    “而且,我刚刚仔细看了你这房子,从风水角度看,影响生男生女的在于房子是否‘四正’。一间屋呈现四方形的同时,最重要先看东方,因东方代表长男。”灵子边说边四处打量着这个房子。
    “如果缺乏东方角,或东方角凹陷,或摆放错误物件,”灵子边说边把摆在房子东方角落里衣架搬开。
    “白雪,你喜欢生男还是生女?”灵子突然问道。
    “我当然是希望生男孩了,男孩子在社会上机会多,而且我希望给必强生个儿子,以后他可以正式娶我。”白雪眼中充满了期待。
    “灵子你确信我怀的男胎?”白雪问。
    “你和必强的八字是这么显示的,但凡事不光是命中注定,还有许多外在的因素也很重要,如果能够用催旺的方式加强一下就十拿九稳了。”灵子说。
    “什么是催旺的方式,我以前从未听说过。”白雪更来了兴趣。
    “催旺的方式就是在东方用水养四枝富贵竹。也有更简单的方法,就是在东方位写一个‘震’字,因为震卦代表东方,能够使东方壮旺。”灵子说。
    “可我现在不想出门。”白雪说。
    “还有另一个方法,你可在西南方自己所属的方位,摆一个健壮的男婴儿模型,可以增加生儿子的机会。”灵子笑道。
    “决定你生男生女的因素中,不仅仅只有风水一项,若命中没有,怎样调整也是枉然。不过你命中注定是生儿子的,你放心好了。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灵子准备走时又似乎发现了什么,她来到白雪的卧床,对着一面装饰秀美而扎实的大镜子说,“白雪你让必强帮你把这面镜子搬走,这床头不要放镜子,容易招惹鬼魅,你千万记得照我说的做。”说完这一席话,灵子就走了。
 
 
 
 
 
 
             第十一章 午夜惊魂
 
     白雪住进自己的别墅已经三个月了,必强也没有去过一次,白雪已经慢慢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每个星期三上午她都会去超市一趟,买一周的食品和日用品,然后叫人帮忙送到房子里,把食品装进冰霜,把日用品归类放好。白雪很少出门,在家里做得多的就是看电视,要么就是看看闲书,她最快乐的事就是和腹中的孩子说悄悄话。说得最多的就是,“孩子等你出世了,你爸爸会来看你的。”白雪正在和腹中孩子说话时,门铃响了。白雪问,“是谁。”
    “是我。”是必强,他终于来了,看样子他还是和孩子有感应的,白雪赶快去开门。
    “怎么三个月没见,变成这样了。”必强吃惊地打量门内的女人,好象不认识了似的,的确白雪怀孕后不再化妆,而且脸上长了妊娠斑,加上身体发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女人风韵了。
    必强进了房间,白雪一头扑进必强的怀里,嗔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来看来,电话都不打一个,不管人家死活。”
    “我这不是来了吗,我虽然人不到,但帐上的钱还是到了,对不?这证明我心里有你,我是太忙了,你知道现在做房产生意要答理方方面面,哪个地方没做好就会出事的,而且,哎!”必强叹了口气。
    “我老婆说她不回美国了,她要让我们的儿子在国内受基础教育,她说中国的基础教育是世界一流的。”必强坐进沙发来,白雪就粘过来坐到必强的大腿上。
    “你原来有儿子,你以前怎么没和我说过。”白雪用修长的食指使劲点了点必强鼻尖一下。
    “我没有机会说呀,再说了,我有儿子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他一直和他妈妈在美国,也是这次他妈妈带他回来的,小家伙已经长成帅小伙了,都不理我了。”必强谈到儿子时脸上溢出掩饰不住的幸福笑容。白雪的心里就不太是滋味,原本想着自己怀孕了,可以给必强一个巨大的惊喜,没想到他早就作了爸爸。但是这个喜事还是要说的。
    “你可真有福气,我也有了。”白雪用手戏着衣襟说道。
    “有什么?”必强不解地问。
    “有你的儿子了。”白雪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她的小腹已经隆起,可以看得出那里面有内容。
    “真的呀?”必强把手放到白雪的小腹轻轻摸了摸,眼睛死死盯着白雪的肚子。
    “是的,都已经六个月了,再过三四个月你们父子就可以见面了。”白雪骄傲地说。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真是喜事,我马上让手下给你找一个保姆专门照顾你。”必强眼睛里闪烁着惊喜,但同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白雪说,“这倒不急,我自己还能照顾自己,只是你帮我把床头边那面大镜子取下来,我朋友来看过风水说那镜子对我怀儿子不利。”
    “你怎么还信这些,生男生女在于我们男人的y基因,你这都不懂,真是白读了大学。”必强对白雪的话毫不在意。
    “你不要不信,我们人类的理性认识能力是有限的,有些问题我们的科学都无法解释,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生出个怪物,你得认。”白雪拉下脸背过身去。
    “我认我认,你生出什么来我都认,谁叫他是我的种呢。你放心好了。”必强扳过白雪的脸在上面轻描淡写地吻了一下。
    白雪于是转怒为喜搂着必强的脖子说,“有了孩子各方面的开销都大了,你每月的那点钱不够用了。”
    “好好好,我从下个月开始每次给你卡上多打一万元,我的姑奶奶,花钱真是不眨眼呀。”必强应允道。白雪自从知道不能和必强结婚就开始作自己的打算,他不甘心总是当二奶,她有一个计划,那个计划的指导思想就是:我要不到你的人,就要想法子要你的钱。既然不能和必强长相厮守就只能想法要他的钱,这是白雪最现实的想法,尤其是身怀六甲以后,她的计划中还多了一个关注点,就是她未来的儿子,因为灵子说她命中注定有儿子,所以她自己也确信自己以后一切要靠儿子了。
    必强走后果然给白雪找来了保姆,而且白雪的帐上每月多了一万元钱。
    一天夜晚白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对于一个准妈妈而言,对未来是充满希望和憧憬的,她也不例外,她想象着腹中儿子的俏模样,想象着儿子第一声喊妈妈时的情景,想象着必强抱儿子时乐悠悠的样子,想象着必强和她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正沉浸在想象的美事中时,刺耳的警笛声划过夜晚的天空,钻进白雪耳朵,那警笛太急太响了,再后面又传来人们切切的议论声,外面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但白雪不想起床,她的身子已经很重了,孩子已经在她腹中孕育了八个月了,再说那些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如继续想她的美事。
    第二天一大早必强就急匆匆跑来了,见到白雪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就说,“吓死我了,今天一大早我就听新闻报道说你住的这个小区昨晚有女人被杀了,凶手很残忍,直接取了那女人的头,现在案子还在调查中,凶手也没抓到。”
    “难怪我昨晚听到外面吵吵的,还有警笛声呢。”白雪抱住必强说。“瞧你满头的汗,我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儿子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你自己要小心,我走了,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呢。”必强急着走了。
    “这么快就走,你帮我把那镜子取下来好不好?”白雪指指床头那面镶嵌得扎实的梳妆镜说。
    “下次吧,我有公事等着。”必强说完就走了。
    又是一个寂寞夜。白雪在床上翻来翻去,窗外的月光皎洁沉静,树枝象舞娘的手臂随风轻轻摇曳,把幽幽的剪影映到她的窗前,也把无限暇思给了白雪。这样的夜里如果身边有个男人陪伴将是多么惬意的事呀。白雪看看窗外又看看房间的角角落落,突然她尖叫起来。镜子里有一个无头的女人吊挂着,身上是斑斑血迹,有一个异样的声音说道,“不要杀我,还我命来。”白雪在惊恐中从床上摔下,保姆赶来时白雪已经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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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母不嫌儿丑
 
     白雪很快被送到附近的医院妇产科,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白雪产下了一个男婴。白雪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直到一声清脆的孩子的啼哭把她从混沌之中拉了回来,真的是孩子降生了,白雪的心好一阵喜悦,孩子因为是早产,个体太小要进保温箱进行看护。白雪被推到妇产科病房,孩子和她暂时分开了。
    白雪醒来就焦急地问医生自己生的是男是女,医生告诉她是个男孩,后面就再没说什么话了。白雪有些激动,必定是生了,而且是母子平安,只不过孩子暂时和她分离,她想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必强。她于是掏出手机,时间是早上八点钟,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他会不会接呢,白雪有点犹豫。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她还是拨通了必强的手机。
    手机响了五声,没有人接。白雪有些担心,再拨一次吧。
    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找谁?”
    “我找必强,”白雪有些惊讶。
    “他还在睡觉,你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女人问。
    “我,我,”白雪吱唔了一会儿,不知应该如何和对方说,最后白雪说道,“没什么事,是生意上的事无关紧要,再见。”
    放下手机白雪的心就难以平静,那个接电话的女人估计是必强的老婆,她会不会告诉必强有人打电话呢,如果不告诉必强他就不会知道自己生了,如果告诉了,她会不会追问打电话的女人是谁,如果她知道了必强在外面有女人会不会赶到医院来和她打骂,白雪七想八想着手机又响了,是必强的声音。
    “刚刚是你打电话吗?”必强问。
    “是的,我生了,现在在医院里。”白雪直奔主题。
    “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必强放下电话,没多久人就出现在白雪的病房里了。他坐到白雪床边。
    “怎么这么早就生了,我还以为要再等两个月呢?”必强看着虚弱的白雪问道。
    “都怪你,我让你把我床头的镜子拿走,你老是推辞不拿,结果我昨晚在镜子里看到了鬼。”白雪说。
    “怎么会呢,一定是幻觉,我听说孕妇有时会产生幻觉的。”必强把手放在白雪头上摸了一下说道,“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嗯,我还好,我们的孩子现在还在保温箱里监护,只有三斤一两,太小了。”白雪说道。
    “我现在去看看孩子,你先好好睡一觉,不要多想了。”必强起身准备找医生去。
    来到儿科,医生把他引到自己儿子的保温箱,必强一看到孩子,脸上的肌肉猛烈抽搐了两下,他拉住医生问道,“这个孩子是白雪生的吗?”
    “没错,是18床的孕妇白雪生的,她来时是昏迷状态。”
    “可是,医生这哪象个孩子呀?”必强再抬眼看保温箱中的孩子,医生爱理不理地说,“她就生了这个东西,我有什么办法。”然后就走了。
    保温箱中的孩子全身漆黑,一张奇丑无比的小脸,必强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孩子天生一张罕见的狮子脸,眼睛紧闭着,眼睛四周铁青色,下坠的小肉鼻子,额头向前凸出达3厘米,两只眼睛一高一低,不在一条线上,看上去奇丑无比。必强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身边来来回回是护士们拿药打针的身影,他隐约可以听到护士悄声的议论,他想夺路而逃,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折回到白雪的病房。白雪已经沉沉睡去了,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她一定做着一个母亲的美梦,而这必定只是梦。
    白雪醒来时必强已经走了,而且他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白雪看到自己的儿子时已经是准备出院时,护士抱来裹着毛巾被的儿子递给她说,“听说包公出生时也很黑,不过你这孩子会越长越好的。”
    白雪就喜滋滋地接过打着包的儿子,当她的眼睛落到孩子那张脸上时,着实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孩子落到地上,她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天啊,怎么会这样呢,这与她的想象相差太远了,她每天都假想着她生个白胖胖的儿子,长得帅气可爱,可这手上抱的婴儿怎么会长成这个丑样,脸上没一个器官长得周正的,连皮肤都黑得跟炭似的。白雪虽然很难过,但这个孩子必定是自己带到这个人世的,无论如何作为她的母亲,她不能弃他不管,是一种天生的母亲的本能让白雪毅然把孩子抱回家,白雪给孩子取了名,叫必成,她希望孩子长大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做一个成功的好男人,人的外表虽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内心,白雪这样安慰自己。
    自必强从医院看了孩子离开后就对白雪越来越冷淡了,如果说宛如的回国那时的冷淡是自然的冷淡,那么孩子的出生所带来的冷淡则是克意的,带着报复和谴责意味的。必强既不来看望也不打电话来,打过去电话就是转成小秘书台,白雪知道了,必强一定是看了孩子后太失望了,不想见他们母子了。好在她帐上的钱还是每月准时到帐,有了钱她就可以把孩子抚养长大。
    白雪忍受着寂寥,忍受着周遭的白眼和歧视,细心呵护着她的儿了。每天她亲自给孩子换尿布湿,给孩子泡奶喂奶,给孩子唱摇篮曲哄他入睡,有时她就坐在孩子的摇篮边睡着,对她而言,儿子就是她整个世界了,男人已经不要她了,儿子又这么小,想着想着白雪都会在睡梦中眼角浸出泪水。女人有时是柔弱的,有时却是异常强大的,在这样受到冷遇的境况里,白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持,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把必成培养成人,要让必强后悔当初的离去,要让必强回心转意,风风光光地接回她们母子。
    在孩子的哭声中,时间快得很快,转眼必成已经三个月大了。白雪三个月的时间老了很多,好在儿子一天天在长大,每一天都会带给她新的惊喜,在她的眼里儿子看起来越来越好看,并不象起初看到第一眼时那么丑了,她甚至想丑儿也许将来会成大气候呢了。又到周末了,这天上午九点钟,白雪给儿子喂了奶,洗了小衣服,准备到超市大采购时,突然听到门铃响了,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在围裙上揩了揩手就去开门,边走边问,“谁呀?”
    “是我,我是灵子呀。”门外传来灵子的声音。白雪一听说是灵子来了,眼睛放出久违的神采,是的,白雪太寂寞了,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一个人带儿子忙过了三个月了,真想找个人好好倾述一下。她欢快地打开门,一眼看去,灵子身边还站着个男人,那个人的脸是那么熟悉,是的,他是她的前夫龙生。
    龙生看到白雪时眼光突然变得很受伤,白雪老了好多,眼角出现了明显的皱纹,脸色腊黄,头发也没有了光泽,这个女人曾经和他大学期间有过那么清纯的相恋,她曾经是他枝头间一只轻快起飞和栖息的小鸟,有着那么甜美的笑,怎么一下子就憔悴成这个样子呢,龙生的心突然好痛,这种痛是从未有过的,这种痛强烈地敲打着他也同样寂寥苦闷的心扉,龙生突然象忘记了身边还立着的灵子老师,上去和白雪抱成一团,两个人都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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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余情未了
 
     灵子见白雪和龙生如此忘情就打趣道,“要抱也等进了房间再抱吗,这门口看到的人可不止我一双眼睛呢。”龙生一听此话连忙松开白雪,拭去眼角的泪说。“不好意思,让灵子见笑了。”
    白雪也恍然大悟道,“对不起,还没请你们进来坐。”于是就让进两位,端茶倒水。必成还在卧室的摇篮里睡觉,三个大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灵子说,“是我邀龙生一起来的,我上次来你这房子就感觉缺少人气,我们一来是给你道喜增加人气的,二来是看看孩子的。”说着话灵子就把随身带的两套包装精巧的婴儿服交到白雪手上说,“不知道买点什么,就给孩子挑了两身衣服,棉布的小衣服穿着舒服就行了。”龙生见灵子送了礼,自己也从身上掏出一个红包,说“我来得匆忙,没有什么准备,就给孩子一份见面礼吧,希望他以后健康成长。”白雪也不推辞就接了红包,龙生把目光柔成一堆轻沙,定定地看白雪,有千言万语在心头了。
    灵子看两人木头人似的互相盯着就自己摸到了卧室,在摇篮边停下脚步,她皱着眉看了好一会,又端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白雪发现灵子已经去看必成了就跟过去。白雪见灵子在用一种审视的眼光在看孩子,就知道灵子心理一定在打鼓,早就预备好的恭喜的话都没法子说出口了,于是白雪自己说道,“我的儿子天生丑八怪,不要吓到你们。”龙生一听这番话也凑过来看,一看确实开了眼,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丑的孩子了,只见摇篮里躺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瘦孩子,面如黑土,眼斜鼻塌,不过他还是安慰白雪,“孩子的长相都会变的,你的儿子一定会越长越开的,你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就通知我,我一定会尽全力的,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不过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
    “对,对,我们都是你的好朋友,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喊我们就是了。”灵子接过话茬。白雪的心里温暖清新了好多,必强的冷淡让她的心生出个沟壑,里面装满了忧愁和幽怨,龙生和灵子的话语象三月的小雨润泽了她已经干枯的心,给了她莫大的信心。她的眼睛就又泛起感恩的雾气来。
    灵子站起身,背着手还在察看房间,不一会她就大叫起来,“白雪,你怎么还把镜子放那,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那个东西会招惹妖魔的。”
    “不是我不听你的,我让必强几次帮我取下来,他都没时间,你说的很对的,我上次就是在那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无头的人影才吓得早产了。”白雪无奈道。龙生也站起来看这豪华的房子,听两个女人的议论。不知何时他取来了工具,边动手下镜子边说,“白雪,要男人干活,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这点小事还把你吓得早产了。”不一会,那面做工精致的镜子就取下来了。
    “唉,我的命不好,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白雪叹道。
    “必强什么时候接你们母子回去?”灵子问。
    “接什么呀,他已经不要我们了,这孩子生得丑,他躲都躲不及呢?”白雪吐了口长气。
    “必强怎么是这样不负责的男人呢,我去找他算帐。”龙生愤然道。
    “不用了,你们都不要为我不平,一切都是命,我都认了。”白雪阻止道。
    “孩子出生你怎么也不找个保姆帮帮你?”灵子问。
    “保姆原来是有的,但我出了月子就辞了她,为了节省费用,说不定哪天必强就不再给我们母子钱了,凡事自己能做就自己做吧。”白雪说。
    “我听说前几个月,你住的这个小区出了命案,听报纸讲死的是个高官的情妇,她的别墅被凶手抢了,好象丢了很多值钱的东西。而且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到在任的高官,已经在秘密审查中了,我听说那个官员好象姓宛,都六十岁了,那个情妇才二十岁,好象原来是ktv里做小姐的。”灵子绘声绘色地说着。
    “你就别吓白雪了,上次要不是她受到惊吓也不会早产的。”龙生说。
    “不是吓白雪,我这么说是让她提高警惕,刚死的人灵魂都没有散去的,那个女人又离白雪那么近,我是担心白雪被那个魂魄缠住的。”灵子辩说。
    “对极了,我那天看到的可能就是那个死去女人的灵魂,她出事的第二天就出现在我家的那面镜子里了。我和别人说我看到鬼了,可没人相信我的话。”白雪的脸上现出一层恐惧。
    “鬼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她又不是你杀的。鬼其实没什么好神秘的,它就是没有引导的亡灵,就是死亡的人所留下的魂魄,就是幽灵了。你不犯它,它一般也不会找你麻烦的。鬼有鬼道吗。”灵子耸耸肩膀放松地说道。
    “我以前也研究过鬼,鬼不过是一种能脱离肉体独立存在的思维或意识体,现在神学上也认为它是生命延续的一种方式,不要害怕。”灵子把目光向白雪和龙生脸上扫了一下说道。
    “我好怕她还会找我。”白雪不安起来。
    “你取了这面镜子就不怕了,我想她要找的话也不会是你的,她要找的应该是那个凶手才对。”灵子摸了摸白雪吓得冰冷的手。
    “我一直相信灵魂不死的观念,但是如果她和你是无关的灵魂,你没必要担心什么的。没做亏心做事不怕鬼叫门,真的别怕。好好带大你的儿子吧,我看你儿子虽然长相有些丑,不过也不排除日后这个孩子成为个大人物呢。”灵子说道。龙生也说,“是呀,如果你害怕住这,不如经常带着孩子到朋友家走动走动。我现在下了班就没事干了,不过我已经开始学习中国的山水画了。”龙生说道。
    “真的吗,原来上大学时我就发现你这有方面的天份,那时你没有上心,你应该属于大器晚成的人,有时间我一定去看看你的大作。”灵子开心笑起来。
    正说着话时,必成大哭起来,他的腿一蹬一蹬的,可能是尿了。白雪马上去拿新的尿布湿准备给孩子换。
    灵子见状说道,“时间不早了,龙生我们走吧,一会孩子又要吃奶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和孩子。”说着话灵子就起身走在前面下了楼。龙生跟在后面也向白雪告辞。白雪抱起必成说,“别哭,等一会妈妈就给你换。现在和妈妈一起送送叔叔阿姨。”
    龙生说,“别送了,照顾孩子要紧。”就向外面走去。白雪象想起什么了,对龙生说,“你等等。”就回头去找什么东西去了。
    龙生在门口站了不到两分钟白雪就把一串叮当响的钥匙交到了龙生手上说,“这是你的房门钥匙,上次我回去时走得急,忘了给你,现在还给你吧。”龙生把自己的手按在白雪的手上,同时也把那串钥匙压到白雪手上说,“你有什么事就去找我,那个永远都是你的家,钥匙你留下吧。”龙生说完话摸了一下孩子的头就下楼走了,把一个温暖的背影定格在白雪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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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邻家有女初长成
 
     龙生自从和灵子看望了初为人母的白雪后,内心一直难以平静,如果白雪很鲜活骄傲地活在另一个男人的世界里,他也就认了,不会再去想白雪的点点滴滴,可现实是白雪活得很苦,她忧伤的眼神,没有血气的面庞,让龙生的心很疼很疼。他无法摆脱那种心境,就铺开大幅宣纸开始寄情于山水画。刚画了几笔,龙生眼前突然飘来白雪那张沧桑的脸,那张脸变形为朦朦的远山了,龙生于是再次握笔,几笔下来,远山的轮廓就出现了,那么抽象而苍劲的。不知怎么回事,他一提笔,眼前总是白雪那张悽惨苍白的脸,还有那忧伤哀怨的眼睛。他的大狼毫在纸上停顿,留下一摄浓墨,浓黑又被龙生幻化为大青石。龙生的笔时停时起,作山水画需要喷薄的激情,但龙生的心思游走不定,注意力无法集中,正在忧疑间,传来了敲门声。龙生放下笔去开门。门外站的是玉尔,她画了浓妆,一股刺鼻的香气随着打开的门勿庸置疑地钻了进来。“怎么是你,有事么?”龙生问。
    “怎么不能是我,没事就不能来吗?”玉尔踩着高跟鞋答答答地走了进来。她来到客厅看到龙生画了一半的山水画,说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雅的爱好。”玉尔于是抱着膀子伫在宣纸旁没头没脑地看,“这是画的什么呀,山不山,石不石的?”
    “这是写意画,你不懂。”龙生不懈地说。
    “有什么呀,不就是几笔画吗?”玉尔更加不懈地说。
    “中国画追求‘以形写神’,它可以画出我内心的想法的。”龙生眼光幽雅地说。
    “我怎么看着四不象呢。”玉尔又歪头看看说。
    “山水画追求一种‘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感觉。欣赏它需要有中国哲学底子的,你看不懂不为怪。”龙生打算收了宣纸,不再和这个没一点内涵的女人啰索了。
    “别收呀。你要是这么会画,不如画我吧。”玉尔边说边开始脱衣服,“我还真没被人画过呢,给我画个写真吧。”玉尔果然脱得净光躺下身来。
    “躺着怎么画?你真是瞎搞?”龙生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管,大画家,你有本事就画呀。”玉尔自顾自地躺着不动。
    龙生突然来了灵感,他换上一幅大生宣纸铺在玉尔身上说,你当我的画布,你千万别动,我在你身上画画。生宣纸是没有经过矾水加工的,有很好的吸水性和渗水性,遇水即化开,产生丰富的墨韵变化,能收到水晕墨章、浑厚化滋的艺术效果。加上是在玉尔的女体上作画,凹凹凸凸的很是张狂,龙生为自己的奇思妙想暗暗叫好,他想,中国从古至今这么多画家可能都没有谁会想到过这样作画的。
    龙生的小狼毫、大狼毫,更大的羊毫斗笔,变化着在玉尔所承载的生宣上纵横驰骋,玉尔被毛笔的笔尖撩拨得想要发疯。龙生专注地画着他的山水画,全然没一点对画下的人体感到兴趣。一盏茶功夫,一幅气势雄伟的山水画就大功告成了。龙生嘘了一口长气,把画收下来挂在墙上暗自欣赏。眼光中是无尽的满足。
    玉尔起身道,“这画的什么呀,怎么看不出我的样子,只是山山水水的?”
    “你再仔细看,那山水间有女人的影子,你看那菊蕊,看那圆石,不都是你的身体吗?”
    “真讨厌,你们这些文人骚客可真够骚的,骚还不明骚,典型的闷骚。”玉尔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她穿好衣服就怏怏走了,龙生也不挽留。
    时光在人们各自的期待中消逝着,白雪在精心抚养育她的儿子,龙生则在拼命画着他的山水画。几年的时间就这样悄然流去了,月牙已经成长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了,经常到龙生的房间来玩,看龙生的山水画,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月牙是个小才女,从五岁开始学习钢琴,已经有三年的琴龄了,月牙很喜欢弹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曲子,最经常弹的是《蓝色的爱》《梦中的婚礼》《秋日的私语》《少女的祈祷》等。她弹琴时世界都安静下来,她的两只手臂象是在春天静谧的土地上翻飞的蝴蝶一样轻巧自由。她的乐曲优美得让人能以想象出自一个八岁女孩之手。
    她经常在写完作业后开始弹琴,龙生很喜欢在月牙的琴声里作画山水,有种很飘逸的感觉。有时月牙就干脆跑到龙生的客厅里作作业,两家大门对开着,一任这个一米多的小女孩子跑来跑去,龙生也习惯了月牙的跑进跑出,他们两家几乎因月牙的跑动成了一家,
    一个明郎的星期天早晨,月牙又来龙生家做作业,做完作业,月牙就开始给龙生研墨。“龙生哥哥,也教我画水山画吧。”月牙说。
    “你怎么老是叫我哥哥呢,应该叫我叔叔才对,我和你爸爸年纪差不多,你叫我哥哥是占我便宜呢。”龙生在月牙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
    “我不,就叫哥哥,哥哥都叫了好多年了,为什么改叔叔,叫叔叔才是你占我便宜呢。”月牙说着嘟起了小嘴显得很生气。
    “好好,就叫哥哥,叫哥哥。”龙生哄着小女孩。
    两个人正在讲话时,白雪带着必成来串门了,几年来白雪总是在双休日带着孩子来龙生家玩。有时一起吃个饭,有时就聊聊以后的打算,关系很平和亲切,因为走动得很勤,白雪也经常遇见在龙生家生了根的月牙。
    “你们俩在讨论什么呢,我家必成一大早就吵着要到龙叔叔家玩,还说想月牙了呢。”白雪身后跟着已经七岁的必成,他戴着小墨镜,不苟言笑很酷的样子。
    玉尔听到白雪和必成来了,就高着嗓门喊道,“月牙,快回来,别和野孩子玩。”龙生一听就心里起火了,回道,“这里没有野孩子,是你心里有野鬼吧。”白雪就拉了拉龙生的衣角说,“算了,我都习惯了,只是苦了必成这孩子,这么多年总受歧视,得不到父爱,今年下半年就要上小学了,我担心他和同学能不能很好相处。”
    龙生收了手上的宣纸,就想和白雪商量一下今后必成上学的事。月牙见大人们说话就小大人似的拉着必成到外面的草地上玩去了。玉尔喊不回月牙就探头探脑进了龙生家,“哟,孤男寡女的在商量啥呢,这么牵着挂着,不如早点走回头路算了。”龙生狠狠瞪了玉尔一眼说,“我的家事不用你管。”玉尔故意当着白雪的面在龙生的手上拍了一下道,“假正经”。白雪就感到心里不对劲说,“今天就算了,以后再说吧,你不是想画画吗,你画吧,我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白雪就喊了必成回去了。
    龙生对玉尔无可柰何,每次白雪来玉尔都会不失时机地奚落几句,然后总要在龙生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和龙生有多亲近,好象和白雪叫板似的。
    龙生心里不快,就又摊开宣纸继续画画了。含道应物,澄怀味象。山水画永远是以精神为第一性的,人们并不关注所显之象,而是重视所含之道。龙生的这幅山水画其实无意中透露了他的精神世界的荒凉,和他对女人的一种被压抑住的渴望。山水画无疑弥补了龙生生活的单调,让他找到了一条寄托余情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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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小小少年问题多
 
     白雪喜欢秋天,她觉得秋天是金色而灿烂的季节,金色展示着生命的辉煌与奢华,在高贵的金色里,没有绿色的匆忙,灰色的悲凉,红色的热情,白色的苍茫,在金色的秋天里一切都那么从容、恬静、淡泊、安宁。更为关键的是她的儿子必成终于可以上小学了,这是他人生之路的关键一步,从此她将把形影不离的儿子交给学校教育,而自己也将有更多的时间安排今后的生活。必成七岁这一年白雪的银行卡上再没有必强打来的钱了,这一天白雪早就预感到它的到来,只不过它真正到来的时候白雪还是有些不适应。必强的手机已经停机了,公司也转让给别人,一个大男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必成上学的第三天的一个下午白雪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是班主任王老师焦急的声音。“你是必成的妈妈吧,快点到学校来,你儿子把同学打坏了,现在人已经送到医院了。”白雪放下手机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学校。必成站在教室走廊里,耷拉着脑袋,王老师正在训必成,见白雪来了就说,“必成这孩子还是领回家去吧,小小年纪下手太狠了,把一个男生的头打得鲜血直流,缝了十针,家长要学校赔偿,孩子爸爸说要找家长拼命。”
    “对不起,对不起,那孩子住哪家医院,我马上去看。”白雪赔着笑脸。王老师告诉了白雪被打同学所住的医院,白雪就拉上必成一起去医院了。一路上必成一言不发,白雪抹着眼泪说,“你这孩子要气死妈妈,才上学三天就闹这么大的事,往后怎么上学呀。”
    “妈妈,你只知道训我,你不知道同学们怎么说我坏话,他们说我长得像黑猩猩,还说我是狮子变的。”必成仰起脸鼻子冒着冷气反驳道。
    “你怎么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记住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学习成绩好别人就不会瞧不起你的。”白雪听必成这席话心里也酸酸的,孩子的长相确实太异类了,同学说些难听的话是难免的,何况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学生。
    医院到了,必成站在门外不肯进去看同学,白雪就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容进了病房。
    没一盏茶功夫就听得病房里面有东西往地上扔的声音,中间伴着一个女人的谩骂,“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小就敢动手打同学,我看他以后还要杀人放火的,我不要你的东西,我要找校长让你儿子退学。”
    白雪很快就被同学的家长推掇出了病房。白雪只有领着必成再往学校跑。不让一个适龄孩子上学对一个母亲而言是难以接受的,白雪必须赶在同学的家长找校长之前去把事情摆平了。已经到了放学时间,校长也走了,白雪把必成送回家,几经打听终于打听到校长的家,她把二千元钱装进信封就硬着头皮进了校长家的门。
    经过一番道歉加保证,再加上那个厚信封递给了校长,一切总算在控制之中,校长说帮助协调处理这件事。临走时校长说,“你放心吧,这点事不会让你孩子退学的,不过你要做好赔偿的准备,要看那位同学家长开的价,而且你这孩子以后不能再犯这种事了。”
    这件事以白雪赔偿两万元给同学而告终,经过这件事加上必强没有再往银行卡上打款,白雪更加意识到钱的重要性,她打算找份工作。
    她开始订各种报纸,看各种招聘广告,每天白雪送了儿子上学就回家看报找工作信息。这一天和往常一样,白雪的眼睛从广告栏移出来却被一个巨大的黑体标题吸引住了,标题是:七年前无头女尸案告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则新闻居然所提及的女尸案正是自己所住的小区七年前吓得自己早产的那个案子,令白雪没想到的,这件案子牵出的所谓包养情妇的高官居然是必强的岳父宛君。凶手不仅入室抢劫了巨大财物,而且是变态狂,他作案的习惯是把被害者的头砍下,这件案之前他也砍过被害者的头。报道中还在末尾提到,凶手将在近日执行枪决,宛君涉嫌贪污和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已经被双规,移交司法机关。参与行贿数额巨大的嫌犯必强在逃加拿大。白雪的眼睛在这则新闻的最后一句话停了两分钟,必强在逃加拿大,他为什么要逃到加拿大,他会不会很快被抓回来?
    时光的马车载着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飞快地向前行驶,似乎要我们每一个人尽快完成我们的使命,再去接受另外一重世界,去看另外一重天。
    白雪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是给一家新开的“人间仙境”旅游公司做总经理助理工作,因为考虑到要照顾必成,白雪放弃导游的岗位,但她可以经常的单位的导游们切磋工作经验,总经理在最后的面试中淘汰了许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独独留下了白雪。这份工作一做就是五年的光景,有了这份工作不仅可以维持白雪母子俩的生活开销,而且可以让白雪接触外面的世界,她的性格开郎了许多,嘴角又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六年的小学生活必成不断制造事端,刷新了一个学生所能犯的错误的新记录,老师怕他,同学躲他,必成变成了享有盛名目空一切的“学霸”,时间久了,居然有些软弱的男生追随他捧他为老大,外号“必成带头大哥”,必成打架出了名,他的特点就是下手狠,出手快,下手准,只要谁冒犯了他,他就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凶恶而特别的长相,冷酷的表情看上去就让人感到害怕。
    转眼间必成要小学毕业了。六月的夏天,白雪补休在家,气温很高,白雪正准备切西瓜,突然听到手机响了起来。班主任声音颤抖地打来电话说“白雪,你儿子被公安局带走了,他把校长打了,校长现在生命垂危。”
    “他为什么打校长?”白雪问道。
    “还不是必成的成绩太差了,校长的意思是让他留一级,你先别问这么多,校长都快不行了。”班主任说。
    放下电话白雪扑通一声昏倒在地,她真想就这样昏死过去,不去面对必成带给她的打击。当手机再次响起来时,白雪醒悟过来,她必须爬起来去收拾儿子造成的烂摊子。
    当白雪赶到医院时,只见校长的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鼻子上插着导管,校长呼吸急促,声音不连惯地对看他的老师交待,“必成这个孩子,让他毕业,这个孩子我们,我们学校不能留,不能留。”说完这句话,这位在教育战线上工作了三十年的校长就这样断了气。
    白雪的心咕咚一下掉进了未名的深渊,必成居然致人死命了,这样的结果白雪想都没有想到,她给龙生打了一个电话自己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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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少女路遇歹徒
 
     白雪醒来时,四周静寂无声,只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是的,他是她最想见的人龙生,那是她精神垮掉时所能抓住的唯一一棵稻草,她昔日的曾经共吃一碗方便面的恋人,这么多年一直在给她安慰与鼓励的朋友。
    龙生见白雪醒过来,焦急的目光转为怜惜,问道,“你感觉好些了没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白雪就象在雨中侧身低飞的燕子一样扑进龙生怀里放声大哭,这不止的泪水有太多的煎熬、挣扎与担忧,这是一个母亲无助的呐喊,太久太久了,白雪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头,她象一叶小舟在狂风巨浪中被命运左右,当初仅仅是那样一念之差的决定,让她离开了生命中最挚爱的龙生。
    龙生一任白雪的哭泣,这种时候也许只有哭泣可以让白雪的心安定下来,他抚摸着白雪的头,“想哭就哭吧,有我在,一切会好起来。”白雪就更加大声哭起来。
    把白雪送回家,龙生就开始找律师跑关系,终于摸到了案件的眉目,他就急忙给白雪打电话商量必成的事。
    白雪来到龙生家,一进门就和龙生拥抱在一起,她太渴望男人的温暖的怀抱,更渴望龙生带给她的一线希望。这是一个充满激情和热烈的拥抱。
    月牙又蹦蹦跳跳来龙生家玩,正好看到两人拥抱这一幕,月牙拉下脸来质问龙生,“你为何抱住白雪阿姨。”见两个大人无言以对就又说。“电视上只有恋人和夫妻才抱,”小姑娘就搬来小登子坐在两个大人面前翘起二郎腿不走了。龙生说,“我和你白雪阿姨是好朋友,我们有重要的事要商量,你先回去好不好。”
    月牙就撅起嘴说,“龙生哥哥骗人,明明是你想和白雪阿姨抱不让我看。”
    白雪推开龙生很尴尬地说,“月牙,是你必成弟弟犯了杀人案现在被抓了,我实在太难过,就。”
    “就什么呀,难过也不用抱住我龙生哥哥。”月牙咄咄逼人。
    “你这孩子越来越不象话了,怎么和你阿姨说话呢?”龙生还是第一次责怪月牙,从小到大他都极力护着宠着这个可人的小姑娘,这次龙生是真的生气了。月牙见龙生板着脸,语气那么严重就捂着脸跑开了。
    很多天,月牙都没有来龙生家了,龙生忙着处理必成的事也没在意,龙生想月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过些天就没事了。
    必成因为只有13岁,未到法定刑事责任年龄,属于无刑事责任能力人,法院作出判决被告必成赔偿被害校长医院费、丧葬费、交通费、家属精神损失费各项费用共计四十万。由其法定监护人白雪履行。必成被处劳动管教1年。
    每一个孩子从小到大都融进了父母太多的心血,必成因为是非婚生子白雪所付出的是双份的辛苦,必成又是这样一个天生长相怪异的孩子,无法象别的孩子一样,自由健康地长大,就象一株怎么扶也长不直的小树苗,白雪真是伤透了脑筋。七年来白雪的发间已经暗生了太多的白发,三十几岁看上去有五十岁般苍老,抚育这个问题孩子白雪搭了青春和幸福,完全没有了自我。
    四十万元的赔偿可不是小数目,白雪哪来这么多现钱,无奈只有把必强给她的别墅作价卖了,本来估价有二百二十万的房子,因为着急,除掉各种手续费只落了一百八十万,四十万给了死去校长的家属,白雪用二十万买了一个八十平米的二手房。剩下的一百二十万白雪存了死期,这钱以后必成要上大学,结婚生子买房子用。不到万不得已她是决不动这笔钱的。
    必成上了初中以后就被当地的黑社会瞧上了,14岁时加入了“考烟帮”,和黑老大称兄道弟,在几个拜把子哥们中必成最小,排行第八,道上人都习惯叫他老八,他手下已经有许多追随他的小兄弟。黑社会就是靠打打杀杀混日子,“考烟帮”以贩卖毒品为主,兼带做盗窃勒索之事,必成因为年龄尚小,他主要负责一些贩毒的联络工作,有时他也和几个哥们在有些中学附近抢点学生的小钱。
    就要快放暑假了,月牙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是十五岁的月牙出落成一个婷婷玉立,妩媚动人的少女,象是散发着青草地的雨后原野,带给人无限的幻想和美的享受。这天月牙穿着绣了花的宝蓝色公主裙。上身松紧设计,胸前系着蝴蝶结,下身是碎花图案的裙摆,繁复的蕾丝和纱,编织了一个少女才有的高傲纯美气质。月牙有张白晳冷艳的脸,这张面孔生得没有一点瑕疵,只是少了笑容,给人冰冷的美轮美奂。
    必成叼着烟戴着墨镜和两个兄弟正在月牙学校附近寻找下手的目标,月牙的出现令必成的目光象是受了惊吓,没想到月牙已经长成这样一个美人了,那种高雅的气质让人害怕,太完美而不容侵犯,只可远看不能靠近,就象是冰花盛放着美丽,但你不能用手去接它,一碰它就化得无影无踪,想到小时候的月牙和他一起玩的情景,必成的心中就飘进一股温暖的感觉,那种感觉对他而言好陌生又好珍贵。
    必成正在远处观望时,另外一条巷子里杀出来五个二十几岁的男人,个个虎背熊腰、满脸邪气,他们走近月牙,走在中间的那个可能是他们中的老大,用手在月牙的完美无缺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把说,“哟,这皮肤真嫩,走,跟我们去后山玩玩去。”边说边在地上啐了口唾沫。他左右的几个男人就掏出刀子,在月牙的面前晃了晃,月牙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见拦路歹徒,她双手在胸前交叉护道,“你们这些不务正业的人想干什么,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好惹的。”月牙用目光很勇敢地对侍着这些人,随时准备一拼的样子。中间的那个一脸杀气的老大突然嘿嘿笑了起来,他摘下戴着的墨镜,色眯眯地用目光在月牙的身上仔仔细细归了一遍,眉宇间尽是桀骜不逊,“这样的我喜欢,”他把叼着烟的使劲吐在地上,旁边的一个男人就伸手去揭月牙的裙子,露出月牙的修长白晳的大腿来。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那个老大说,“少跟她啰索,把她搞到我们的地方再说。”他一挥手,几个小流氓就向月牙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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